张肇栋老先生曾两度为此专程走访过平西城遗址——古城子,其获得下面一些迹象和传说。
1、在古城子地方相传着“东关”这样一条古地名,位置在李家大院(村民称“石板院”)的东面,说明作为平西城的古城子在东汉时已不同于一般村落,起码有堡墙关厢的建筑布局。
2、耆老杨景三、李必俊、李盛田称:在古城子东约一点五公里的魏家沟,曾出土过绳纹黑陶罐和一个饰有几何纹的铜镜。
3、在“东关”后面的坟莹里,发现有墓土建墓的痕迹,两墓之间隔有二米厚的土层。
4、杨景三亲眼所见:1959年古城二队(组)杨家院农民在室内挖苕窖时,从地下二米处发现古墓,墓砖棱面有和汉砖相同的菱形纹饰。
5、民国某春节,李家大院主人在院内凿穴树立“天灯杆”,发现地下一尺多深处有很厚的瓦砾层。
6、解放后在古城子附近的田湾荒坡上,发现有砖砌古住宅的地下排水管道和瓦窑残址。
上述迹象,充分说明古城子在古代已是一处农户密集,经济繁荣,建筑客观,文化发达的所在。尤其“东关”这一地名的流传至今,为证实古城子作为平西城及两晋至萧梁西乡县治,提供了千古不没的历史口碑。
三、“镇巴城即平西城”之说的偏颇和无稽
明清以来,不少志乘在记注平西城时,因受《汉中记》“……本西乡县治也。自成固南入三百八十里,距离郑四百八十里……城即定远矣。汉顺(和)帝永光(元)七年封班超以汉中郡南郑之西乡为定远侯,即此也”这段“里程”记载的影响,出现了种种歧义讹传,使历史真相受到极大地歪曲。总而言之,大致有三,张肇栋老先生就此试抒管见,忝列研讨。
1、据《汉中记》“自城固南入三百八十里,距离郑四百八十里”一语,推绎出在西乡县南“二百五十里”或“三百五十里”、 “二百四十里”、 “二百里”镇巴县城是平西城。
我们发现许多史籍中对方位、里程的记载由于种种原因,多不精确。有的据异地传闻;有的是辗转误抄;有的凭行路时间的直感,所以出现了与实际有差距的记载,如把成都平原称为“西川”;把汉中盆地称为“东川”。西乡县城至西南山区菩提河(今大河坝),古路实距习称一百七十里,而清康熙王穆《西乡县志》则写成“二百五十里”。《汉中府志·山川》更写为“三百五十里”。就以《汉中记》所记而言,平西城距南郑四百八十里,减去距城固的三百八十里,所余一百里,自是南郑至城固的距离,但城、南实距习称八十里,相差二十里。城固流传一句路程民谣“宁走汉中七十七,不走洋县五十一”。这些记载和传说与实际都有出入。因之,我们对古书的方位、里程只能作个参考,重在以书中各方面有关内容加以印证,综合分析。我们还发现,即使一部历史名著,也有个别记载失误之处,如《元和郡县志·山南道》“洋源县”,条“洋源县……本汉西乡县。武德七年析置洋源县……”。同书“西乡县”条却云:“西乡县……本汉成固县地。蜀汉先主置南乡,晋武帝改为西乡县……”。前者说汉代已有西乡县的建置,后者却又否认。我们查阅一下《汉书·地理志》(“汉中郡……县二十:西城、旬阳、南郑、褒中、房陵、城固、沔阳、锡、武陵、上庸、长利”)和《后汉书·郡国》(汉中郡……九城:南郑、成固、西城、褒中、沔阳、安阳、锡、上庸、房陵)。便知《元和郡县志》“洋源县”条中“本汉西乡县”一句失实。“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们须探幽发微,去伪存真,不可轻易因循或主观推断。
2、由于《汉中记》对平西城里程的不实记载,导致明清志乘据此误断出平西城的具体地址;且由此衍生出定远厅(今镇巴县)的许多庙记、碑记、墓志;好事者还臆造出“班城”、“班超食邑碑”这类地名别称和纪念建筑。形成以讹传讹、讹复证讹的欺世现象。举个比方说,蜀汉南乡县是西乡侯张飞的封邑,当是的南乡县治在今镇巴渔渡坝(古名归仁山),然而在今西乡县城关张飞庙里的《重修张桓侯庙记》(撰于明嘉靖十八年即公元1539年)云:“……初封西乡侯,后封阆中王,食邑西乡,又封桓侯。邑之城池,侯创立焉”。这一记载无异说明西乡今城市乃蜀汉张飞创建的。这显然是个错误。更有甚者,张飞庙门前立了一通刻有“汉张桓侯食采处”七个大字的石碑。这些臆造的事物,能说明今城就是蜀汉西乡县治?我想“班城”、 “班超食邑碑”等衍生事物,也不过类似此种情形而已。我们今天用讹传中衍生的事物,回头去证实原来的讹传,岂非对历史的嘲弄和亵渎。
3、近年《汉定远城池建置何处》一文,围栏证实今镇巴县城即平西城遗址,援引持此论点的明清志乘多达二十四处,支持自己的论点,企图拥众自固,殊不觉察那些记载皆出于《汉中记》“里程”之误的滥觞。有的是直据《汉中记》的里程之说。如《华阳国志·刘琳注》;有点事据“二传手”《天下名胜志》而转载的,《如大清统一志》、王穆《西乡县志》、《三省边防纪》、《汉中府志》、《定远厅志》等。其实《天下名胜志》关于平西城的记载,仍是来于《汉中记》的“里程说”;再后期的著作则索性写下“似非镇巴莫属”(《华阳国志·刘琳 注》)、“厅治在班城”(《陕西地理沿革》)等语。白纸黑字、愈演愈“真”,使人读之瞠目而惊诧。
更有甚者,《汉定远城池建置何处》毫无理由地以“今是古非”论去否定唐宋以前史著的正确记载,说什么“《寰宇记》作者未必采写如实”;“《水经注》作者郦道元,在撰写汉定远城池的地点上,也未必确切”;对不符合其文论点的记载,则概斥之曰“谁能负责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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