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氏副王谢进攻班超,无法攻克,抢掠粮草,又无所得,果然疲惫不堪。班超估计其粮草将尽,必派人到龟兹求救,预先命几百士兵在东边埋伏,谢果然派兵带金银珠宝去龟兹求援。班超伏兵大出,杀死了使者,并派人拿给谢看。谢大惊,进退无据,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希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班超放他们回国,大月氏由是大震,与汉朝和好如初。
第二年,龟兹、姑墨、温宿等国皆降。朝廷任命班超为都护,徐干为长史,拜白霸为龟兹王,派司马姚光来送他。班超和姚光命龟兹废掉原来的国王尤里多,扶立白霸。姚光把尤里多带回了京师。 于是,班超驻扎在龟兹它乾城。此时,西域诸国,只剩焉耆、危须(今新疆焉耆东北)、尉犁(今新疆库尔勒东北)三国,因为曾杀害西域都护陈睦,心怀恐惧,尚未归汉。其余各国,均已平定。
汉和帝永元六年(94年)秋,班超调发龟兹、鄯善等八国的部队七万人,进攻焉耆、危须、尉犁。大军行到尉犁地方,班超派使者通告三国国王:“都护来者,欲镇抚三国。即欲改过向善,宜遣大人来迎,当赏赐王侯已下,事毕即还。今赐王彩五百匹”(《后汉书·班超列传》)。
焉耆王广便派左将北鞬支送来牛酒,迎接班超。班超指责他说:“汝虽匈奴侍子,而今秉国之权。都护自来,王不以时迎,皆汝罪也。”班超手下的人劝他杀了北鞬支,班超不同意,他说:“非汝所及。此人权重于王,今未入其国而杀之,遂令自疑,设备守险,岂得到其城下哉”(《后汉书·班超列传》)!
于是班超送给北鞬支不少礼物,放他回国。焉耆王广见北鞬支无事,就亲率高官在尉犁迎接班超,奉献礼物。不过,他并非真想让班超进入他的国境。他一从班超那里返回,立即下令拆掉了国境山口的围桥。班超却从别的道路进入其国,在距王城二十里的地方驻扎部队。焉耆王见班超突然到来,出于意外,大惊,想逃入山中顽抗。焉耆国左侯元孟,过去曾入质京师,悄悄派使者向班超报信。班超为了稳定焉耆国贵族,斩杀了元孟的使者。班超定下时间宴请三国国王及大臣,声言届时将厚加赏赐。焉耆王广、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十多人信以为真,一起到会。焉耆国相腹久等十七人害怕被杀,逃跑了,危须王也没有来。
宴会开始,大家坐定,班超突然变了脸色,责问焉耆王等“危须王为何不到?腹久等为何逃亡”(《后汉书·班超列传》)?喝令武士把广、泛等一举捉获,并在当年陈睦所驻的故城,把他们全部斩杀,传首京师。又纵兵抢掠,斩首五千余级,获一万五千人,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接着班超另立元孟为焉耆国王,为稳定局势,班超在那里停留了半年。
至此,西域五十多个国家都归附了汉王朝,班超终于实现了立功异域的理想。
和帝永元七年(95年),朝廷下诏曰:“往者匈奴独擅西域,寇盗河西,永平之末,城门昼闭。先帝深愍边萌婴罗寇害,乃命将帅击右地,破白山,临蒲类,取车师,城郭诸国震慑响应,遂开西域,置都护。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独谋悖逆,持其险隘,覆没都护,并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惮兵役之兴,故使军司马班超安集于窴以西。超遂逾鳂领,迄县度,出入二十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而绥其人。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雠。司马法曰:‘赏不逾月,欲人速鷪为善之利也。’其封超为定远侯,邑千户”(《后汉书·班超列传》),后人称之为“班定远”。班超的封地在今陕西汉中西乡(镇巴县)境内,清朝后期析西乡县南境之地增设“定远厅”即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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