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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7-8 17:35:05 来源:雁塔区人民政府网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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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建造陟岵寺为悼念对象寻求一种合情合理的社会补偿 我们将建造陟岵寺和舍卫寺(详见后述)历史事件中所涉及的主人翁进行纵向比较就会发现。西魏文帝的父亲元愉与北周明帝、隋文帝杨坚的岳父以及陈芮的父亲陈崇,虽然身份不尽相同,都是犯了错的功臣,都是朝庭与权臣间权力争斗的牺性品。后两者仅持有甚至不能算是错误的不良想法或言语,而权臣对他们的处置竟然是那样的无情,以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据前述知,元愉是被“瘗(yi)”在野王。西魏文帝即位后必须要做的事,就包括为父亲建造陟岵寺。虽然他的父亲死后不能享受王侯的待遇,采用建造陟岵寺的变通方法来安置亡灵,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因此,陟岵寺表面上是寺院,实际上说是王陵也不为过。那么,对于前述两个陟岵寺,到底那一个是大兴善寺的前身?结合当时历史背景,西魏文帝所建陟岵寺纪念意义明确,祭祀对象定位准确,虽不是大兴善寺的前身,却为此后处理类似于其父经历的事件开了先例,奠定了理论基础。 对于北周明帝来讲,他的岳父大人独孤信则有着比西魏文帝元宝炬的父亲元愉还冤的经历。与元愉相比,独孤信非但没有起兵,而且,还有效地阻止了赵贵的谋杀行动。这不但没有得到宇文护的报答,反而被逼饮鸩自尽。自然,独孤信作为前朝开国功勋,如此的死法,肯定不能得到相应的待遇。明帝即位后,为了使自己岳父的灵魂有一个安息之所,也仿照西魏文帝的做法,表面上是建造陟岵寺追父,实际上是为岳父建陵。这在《广弘明集•后周明帝修起寺诏》中说得十分明白:“孝感通神,……方知鹿苑可期,鹤林无远。敢缘雅颂,仰藉庄严,欲使功侔天地,兴歌不日。……”其黑体字“鹿苑”即古苑名,在今山西省大同市北。恰巧,据《周书•独孤信传》所载,独孤信就是“云中”(今大同)人,即以“鹿苑”来指代独孤信。其中“期”是“期服”的省称。如《墨子•公孟》云:“丧礼,君与父母妻后子死,三年丧服,伯父叔父兄弟期。”很明显,明帝把独孤信划在“伯父叔父”的父辈之列,即为期一年的丧服。据《周书•孝闵帝本纪》知赵贵、独孤信分别是在孝闵帝即位当年(557)的二、三月逝去,而明帝的即位则是在同年的九月份。所以,建造陟岵寺的时候,正是在守孝“期”内。其中“鹤林”据南朝齐王融《法门颂启》曰:“鹤林双树,显究竟以开氓。”[13](p2858)后遂以“鹤林”指佛或佛寺。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将开始(对)岳父(独孤信)的“期”,(陟岵)佛寺不远。且欲使岳父的功绩随着自己的孝道直通云天。如果其中“鹿苑”非指人物,那么其“功”将不知所指,且与“鹤林”重复。且其中“无远”虽是独孤信之墓与陟岵寺有一定距离不在寺内的证据,但其“可期”则强调了独孤信墓与陟岵寺的密切关系,以及不在寺内也可以“期”孝的理由。当然,也正是以这段近乎文字游戏的内容加上其伪墓志[14](p480)中关于:“河南洛阳人。”和“四月壬申葬于石安(咸阳)之北原。”的记载,蒙骗了宇文护。否则,要想经他的手建造陟岵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而伪墓志中关于“河南洛阳人”的记载在当时来说,也正是为了遮掩“鹿苑”之所指。现在却成了反面验证“鹿苑”所指对象的可靠性证据。为明帝起草《起寺诏》的庾信也是知情者之一。他在《咏怀》中对独孤信的冤情抱以极大的同情,诗中“楚后值秦冤”[15](p2368)以喻明帝皇后碰上了冤枉的事。其中“梯冲已鹤列”是对《周书•本传》所载独孤信:“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将以冲梯攻其东北[6](p266)”战功的缅怀。在叹其:“饶冤气”、“多枉魂”后又说:“微兮不忍言。”即:秘密啊!忍住不要说(出去)。 三、隋文帝杨坚对陟岵寺的迁址与更名 前述北周明帝宇文毓仿效西魏文帝的做法,为岳父大人建造陟岵寺,北周武帝为了忏悔毁佛行为立之为国寺。隋文帝杨坚又将陟岵寺迁往新都并更名为大兴善寺。那么,隋文帝为什么要将陟岵寺迁往新都。 其一,与北周明帝的姻亲相关 北周明帝宇文毓能为岳父建造陟岵寺尽孝道,而作为独孤信的七女婿,杨坚又能为岳父作一些什么呢?自然,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讲,唯一要做和能做的就是在营建新都的时候,随陟岵寺一并迁往新都。也许我们要问,按当时皇家的财力和物力重新建一个得了,为什么还要迁呢?前面说了,明帝建造陟岵寺即是为父尽孝,也是祭祀岳父独孤信而为。对于独孤信的子女们来说,陟岵寺也同样代表着他们的父辈。所以,在迁建新都的时候,是绝对不会丢下不管。因此,名义上是迁陟岵寺,实际上也是在迁独孤信的陵墓。隋文帝对北周明帝建造大陟岵寺的迁址、更名的内在心理驱动和根本原因就是他对父辈们友情的承继和连襟间共同亲情的体现。从事件的发展脉络上看,隋文帝对大陟岵寺的迁址与更名是北周明帝建造大陟岵寺事件的延续,也是赵贵事件的延续。据之可以肯定地说,北周明帝为祭祀独孤信所建陟岵寺就是大兴善寺的前身。 由于大陟岵寺与独孤家的这一层关系,隋文帝杨坚对寺僧格外恩宠。如与灵藏“布衣知友情款绸狎”,“礼让崇敦光价朝宰”。因此,凡在大陟岵寺住过的僧人基本上还都住在大兴善寺。如:“释宝袭。……与遵远等同居陟岵。开皇七年召入京辇住兴善寺。”[16](p520)、“释昙崇。姓孟氏。为周国三藏年任陟岵寺主。……大象之初皇隋肇命。……敕住兴善。”[17](p568)等等。 其二,这与隋文帝的政治经历及决策相关 杨坚是大统七年六月癸丑夜生于冯翊(今陕西大荔县)般若寺。在十六岁时,周太祖宇文泰见而赞之曰:“此儿风骨,不似代间人。”有人背地里告诉皇上:“公(指杨坚)当为天下君,必大诛杀而后定。”齐王宪也对皇帝说:“普六茹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18](p1)内史王轨骤也对皇帝说:“皇太子非社稷主,普六茹坚貌有反相。”所以,杨坚的前半辈子都“深自晦匿”战战兢兢地活在宇文家族的监视下。杨坚的父亲杨忠是西魏和北周的大将,曾经参与指挥过对齐国和梁国的多次大规模作战,是与宇文泰、独孤信并肩并驱的重臣。在他去世以前,北周的大权仍然掌握在权臣宇文护的手中。当时的皇帝周武帝虽是在宇文护扶植下才即位,但他也不甘心于傀儡地位,不断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夺回权力。两派之间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流血事件。宇文护看中杨坚的才能,曾经表现出拉拢他的意思。杨忠深知其害,遗言告诫杨坚说“两姑之间难为妇”[19](p208),杨坚因此始终在皇帝与权臣之间严守中立。 杨忠去世后第四年,周武帝发动宫廷政变,先暗杀了宇文护,然后将其党羽一网打尽。皇帝虽然夺回了政权,但由于本身的心腹并不多。也就不得不大力拉拢那些原来的中立派,这就给了杨坚一个很好的机会。政变后的第二年,周武帝为自己的太子娶了杨坚的大女儿当太子妃。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杨坚也就成了未来的国丈,其政治地位被大大提高。 从杨坚大象二年(580)迁陟岵寺于现址的行为看,他在任相期间就有了迁都的想法。废北周静帝即位后,不愿意睹物思旧,回顾那段灰色的历史。开皇二年(582)六月颁诏说,由于汉长安城“凋残日久,屡为战场,旧经丧乱”,其宫室又没有经过“谋筮从龟,瞻星揆日”,“不足建皇王之邑”,遂欲将都城迁至“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18](p6)的龙首山。据上述,我们可以看出,杨坚与宇文集团之间的斗争,实际上是杨坚的父辈杨忠、独孤信等功臣派与宇文家族斗争的延续。因此,在杨坚掌握朝庭权力后,要做的重要事情之一就是为以独孤信为代表的功臣派伸张正义。据《周书•独孤信传》,杨坚登基后立即颁诏云:“河内郡开国公信,风宇高旷,独秀生人,睿哲居宗,清猷映世。宏谟长策,道着于弼谐;纬义经仁,事深于拯济。方当宣风廊庙,亮采台阶,而世属艰危,功高弗赏。眷言令范,事切于心。今景运初开,椒闱肃建。载怀涂山之义,无忘褒纪之典。”为岳父平反。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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