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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风,以她柔暖温情的手掌抚过千山万水,给大地洒下萌萌绿意。几场春雨不再小气,痛快淋漓的浇灌着农人们焦渴的期盼。蔚蓝的晴空衬托着泛青的枝条,嫩芽顶着浅绿色的帽子,偷偷地窥视着万种风情的春光。 这醉人的春风,突然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笑盈盈地从河面掠过,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四处舒展起她那秀美多姿。 迎春花早在年前,纤垂的细条按捺不住某种涌动,一声燕叫,就迫不及待地绽放朵朵金黄。相比之下,除了地里的野菜荒草有了点动静外,再也找不到像迎春花这样随便、轻浮,见春就投怀争宠的花草了。 学校实验楼前的两株玉兰树,经不得几天艳阳短暂的一吻,她便撑脱苞蕾,将雪白的花色打扮成莲花盛开的样子,竭力给春献媚。一周多时间,从风姿绰约到香消瓣落,细雨伴送,零落成泥,凄然提早退出春的舞台。 雪松亭亭耸立、优雅柔和,春风奏响舞曲,平垂舒展的绿色衣袖迎和着缕缕和风的邀请,禁不住翩翩摆动。花园四周那平整划一、有棱有角的冬青树,依然镇静自若、绿意未改。对到来的妩媚春天,她不惊不惑,本色不变,最多赏足了阳光的面子,挺出簇簇绿茸茸的芽片,让棱角更丰圆一些。 当我嗅到四堵墙外弥漫着浓浓的花粉味道时,我承认春天已经无处不在。无意间,发现教室窗外那几棵中国槐依然毫无声息、对三月末的春天无动于衷?为什么要谢绝春日的光临?其他鲜亮的花木在竞相与妖娆的春天约会,唯独这几棵,长在办公楼后的背阴处,树身灰黑粗糙、纹纵深、皮皴裂,他孤清远离蜜蜂、蝴蝶的热闹,一副死气笼罩枝头。由于不见阳光,再加上几场淅沥春雨,树身枝丫处,已经出现绿霉,这怎比得上皮薄枝嫩的梧桐枝干;那峭楞楞的枝丫瘦劲蓬散、干枯交错,但还在努力的向上和四周伸展,看起来枯死的细枝顶端微微泛出绿色。如果没有耐心,你会以为他依然沉寂在枯亡的冬季。 我知道,国槐树是一位谦谦君子,一位矜持、沉静、不善表露的忠厚典型。他对春,外表看起来呆滞漠然。其实,摸一把他的枝条,也能感触到他枝体内春脉的跳动和春潮在荡漾,他的内质仍然怀有对春的激情,他把这种躁动延缓给七月槐米。矜持内敛也报春,无声无息也恋春。这位姗姗来迟的使者可能是最后一位关上春天大门的守望者。 清明时,杨树叶子已经密密匝匝,柳条拂动绿波。桐树叶子却杳无踪影,紫色的桐花张着喇叭嘴,呼唤像蒲扇大一样的绿叶。该醒了,国槐。再过十天,我希望看到你枝条顶上会簇拥几瓣淡绿,羽状繁密的浓荫一定是告诉人们,你曾经恋过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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