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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久居外地的人,家乡是什么味道?可能他会说家乡就是妈妈的味道,像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一盘清爽可口的土豆丝,一锅让你难以忘怀的小米粥。家乡是爸爸的脾气,一口呛得你喘不上气来的老酒,一顿让你接不上话来的训斥,一次让你永难忘记的痛打。 说来尴尬,我不是久居外地的人。倘若要我说出家乡的味道,我却不知如何回答,久不回家,家乡的味道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 曾几何时,我梦见家乡的小河,那条印满我童年足迹的小河,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那条让你喝一口难以释怀的小河。小河滩上,小伙伴们你追我赶,呼朋引伴,再恶作剧地突然把谁推入河中,看着他在水中扑腾,溅起朵朵浪花。 曾几何时,我梦见家乡的小沟,那条激起我斗志的小沟,那条让我不知跌过多少回跤的小沟,那条让我一个春天,一个夏天,一个秋天经常忘记回家的小沟。春天我在那里拨过一棵棵枯草,寻找刚刚发芽的柴胡;夏天我常常在那里放养一只瞎眼的奶羊,追得老羊常常饿着肚子回家;秋天经常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那里寻找红的黄的酸的甜的野果。 曾几何时,我梦见家乡的小路,那条通向外面世界的小路,那条走向文明的小路,那条经常跑得我腿肚肿胀酸痛的小路。那是怎样的一条路呀,沿着沟壑的自然走势,不知是何代的先人最先踩出,时宽时窄,时紧时缓,远远望去,宛如一条土黄色的大蛇在那里盘旋蜿蜒。听老人说过,这条路走出去就是花花世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于是孩子们常常偷偷地想着如何沿着这条路走出去,但我从没想着出去。 十二岁那年,我被在外面教书的父亲拽着走出了小山沟。这一去就是三十年。尽管我内心是十分的不乐意,心中放不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来精心养育了两年的野兔,放不下我那群叫毛蛋狗蛋马娃的小伙伴,放不下那里的花花草草。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你如何拗得过正值壮年的父亲。 而今我已在外工作多年,牛一样的劳碌常常没有自己的时间,不知何时回家。琐屑的家事常常使人心烦意乱,好久没有感受到家乡的味道。 久别的人盼重逢,在外的游子盼回家,年关已至,或许,家乡的味道已不再遥远。 ■雁门山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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