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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长发及腰时”，这句美丽的话语背后隐含了多少浪漫的期待或者承诺呀！女性的头发是女性一个多么性感的特征呀：无论如何无理，头发的长与短首先便
是是否具备女性柔美气质的一个指标了。长发不仅要长，而且要长到腰，只要发挥想象力，你就能想出这是一个多么飘逸的女子！我们姑且不管她的年纪与容顔，她
的秀丽在于她的一头长发，发色漆黑，发质飘逸，垂直的或者卷曲的；罗大佑的歌中唱过“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毫无疑问，这样的头发不管对于异性或者同性
都是具有强烈的吸引力的：很想揽过来抚摸一下或者把脸埋进头发里闻一闻发香……
虽然长发具备如此的魅力，但是，却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够拥有的或者说一直拥有的！这样回想起来，妈妈、我和女儿的头发也经历过长长短短的旧事，挺值得回味的。
妈妈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1958年作为江西省农垦厅招收的知识青年从江苏扬州来到了江西永修的云山垦殖场工作。在那里，她与刚刚转业的爸爸相逢、相
识、相知、相恋。我想，爸妈之间一定也有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只是爸妈性情含蓄，所以作为他们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他俩的故事。幸好他们年轻时还有条件拍摄
黑白相片，所以在影集里依旧有他们风华正茂的印证。从我记事起，妈妈就留着精干的短发，发型是所谓的“游泳头”——齐眉的平刘海、齐耳的黑发。短发的优点
是容易打理，除了过段时间就要修剪一下外，洗梳、整理都不费时；我想这正是她留短发的缘由了。因为爸妈上有外公、下有三个孩子要照顾，所以除了在厂里上
班，还有许多家务事要忙碌：他们一起开垦荒地种蔬菜，养猪养羊养鸡养鸭养兔子，也算是亦工亦农了。他们用辛勤的汗水丰富了我家的菜篮子，从来也没有让一家
人饿过肚子。在赡养老人和抚育孩子的问题上，他们亦是尽到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到老了，妈妈她还是留着短发，只是头发从乌黑到花白，从花白到全白。花白时，
她还经常染成黑色，看起来年轻些；到老年时，全白短发反而显得干净利落、神清气爽！妈妈有留过长发吗？有，肯定有，这是有相片作证的。我从童年起就很喜欢
翻看家里的相簿，我清楚得记得爸妈的一张合影：英俊的爸爸和清秀的妈妈肩并肩站着，脸上全是年轻恋人的幸福笑容；最重要的是，妈妈两根又长又黑的麻花辫垂
在胸前、直到腰间，如果散开来，长发早就及腰了；妈妈应该算是城里的“小芳”了！
妈妈虽然自己剪着短发，但是给我这个独一份的宝贝丫头却是从
童年起就留着长发的！大约在小学毕业前，我的头发一直是妈妈给洗梳的。70年代至80年代初，头发上的装饰品是很少有卖的，但是妈妈仍然想着法地打扮我，
给我梳不同的发式：马尾辫、三股麻花辫、四股麻花辫、双挽的麻花辫、羊角辫等等。长发梳理起来挺花费时间的，为了节省时间，妈妈有时会两天给我梳一次头。
为了不让头发凌乱，她就把辫子扎得特别紧，我的头皮都绷得很疼。有时候，我疼得受不了，就故意把辫子弄松弄散，这样子回到家里妈妈就叹气道：“怎么回事
呀，不是扎得好好的嘛！一定是你顽皮了！”，我听后也不加解释，只是撒娇地笑一笑，妈妈也就点到为止，不再深究了。六一儿童节那天，学校里面总有许多庆祝
活动，妈妈每每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除了有新裙子穿外，妈妈用一条宽宽的红绸带子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高高地顶在我的头顶上，或者用两根细细的红绸绳一
起编进发辫里，扎成神气的羊角辫，一甩一甩的，特别好看！随着我的长大，妈妈似乎越来越忙了，我想也该自己梳头了。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心血来潮，想自己学
编辫子。于是，我把妈妈给我扎的两根辫子一根一根地松开，又重新梳理，编了两根松松的三股麻花辫，我居然扎得象模象样的。等到妈妈晚上下班回家，我就去妈
妈跟前显摆了，妈妈说：“扎的不错！好的，那从明天起你就自己扎辫子吧！”我听了很开心，从第二天起，我就自己梳头了，后来妈妈再也没有给我梳过头发；这
似乎也是我童年时代的一个拐点。初三时，我扎着两根长辫子拍了毕业合影，拿到相片时，班主任龚老师指着相片上的我说：“你扎着两根辫子，很像知识青年
呀！”；我那时对知识青年尚无特别的概念，只知道是在夸奖我，还蛮高兴的。我的一头长发一直留到高中二年级。那时我已经寄宿县中，学习生活特别紧张，长发
的梳洗打理太过费时，于是，我决定剪成短发。高二下学期的一天下午，我去了街上的发廊，理发师问过我一遍“真要剪掉？”，我下定决心答道“剪”！只听“咔
嚓”两声，辫子断了，头顿时感觉轻了好几斤。十七岁时我第一次修短发，很简练，象个假小子，人的外观完全变了风格；虽然很新鲜，但是再也找不到长发及腰的
那种飘逸感！寒窗苦读，我终于考上大学。之后，上学、工作、恋爱、结婚、生女，我一直忙忙碌碌的，再也没有时间和耐心等待短发熬过难看的过渡期再长长。很
庆幸，我就这样梳着短发走过了人生的许多重要阶段：“清汤挂面”时我遇上恋人，举行婚礼时我是小巧玲珑的短发新娘，初为人母时我也短发齐耳。等真正有心再
想留长发时，我也三十出头了。我耐心地等待着头发一点点长长，半长不短时我特意将头发烫卷了以掩饰头发的凌乱，啊，半长的卷发也多少显现出少妇的气质来
了！头发终于蓄长了，我终于告别了十二三年的短发，仿佛重新进入了淑女的行列，虽然是否淑女与头发的长短并无多大的联系。长长的卷发是迷人的，长长的直发
也是可爱的，属于女性的温柔因为长发似乎更浓郁了。我不禁想起长发－短发－长发也许就是我女性生活的一种轮回了……
女儿的头发也是她的喜爱。
女儿已经十几岁了，她的长发真的是来之不易。她刚出生时，头发又细又黄又少又短，只有头顶的一小撮，是个名符其实的“黄毛丫头”。我第一眼看到女儿的头发
时就怀疑自己在怀孕期间的营养不够好，我想也只有等她慢慢长吧！当她满周岁时本来按照习俗是要给孩子剃一次头发的，剃下的胎毛可制成胎毛笔留做纪念；可是
她的头发长得实在太慢了，还没长满半个脑袋瓜子，要是剃胎毛的话，她就要剃成个光头，实在太丑了；于是，我和她爸爸就决定不给她剃发了。我们平时只是给她
的头发稍作修剪。三岁时她的头发长过耳朵，留了个童花头。四岁时她开始在少年宫学习舞蹈，老师要求女孩子们留长发，在表演时便于化妆，于是，女儿的头发继
续留着。等到七岁时，女儿收获了一头披肩长发，头发也变得黑亮柔密，甚是秀美。一年又一年，女儿的头发慢慢地长着：小学毕业和初中毕业时各修了一次头发，
美发店真的赚不到女儿的钱喽！这样留着留着，女儿的长发就及腰了，女儿也长大了，已然是花季少女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儿也不例外，除了在校期间按校规
扎着辫子外，节假日、寒暑假时她也会偶尔地臭美一下，搭配着不同的衣服会披着略带卷曲的长发，或者将长发高高地盘起。少女的长发绽放着清纯和甜美，真的扮
靓了女儿！
妈妈、我和女儿的头发长长短短地与我们的生活同步着，年复一年，我们顺其自然地向前推进着自己的人生。虽然我们都有过短发时，但是
我们仍然拥有过及腰的长发。当我们真实地想念并等待长发及腰时，我们还会想起那一切过往的亲爱的生活：妈妈的一生已经善终，我的生活正在舒展，女儿的生活
正在期待，伴着一头长发，我们坚定、温柔地走向明天！明天，等你长发及腰时……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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