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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这只流浪猫的年龄,与我家的花花相仿,虽然身材瘦小一些,我想那是无人收养的缘故。 三个月前,家里的老花花生了一窝小猫,共5只。其中两只白肚黑背,不类其母。然而满月之后,是最先学会吃食的两只。因为女主人的催促,就先把这两只猫送人了。一只给了邻居,一只给了街道上的一个店主人。从那之后,两只猫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两只猫送走后不久,老猫发生了意外。大约是出去寻食喂小猫吧,那天晚上在穿过街道时,被一辆车无情地卷过,将老花花当场压死。加上一只狗,这是第三只葬
身在店门前车轮下的小生命了。在场的人都气愤,咒骂司机眼瞎。一向爱猫的儿子得知,抽泣了一个晚上。而我所能作的,除了一声深深叹息,只默默地将体温犹
存,双目不瞑的老猫放进纸盒,拿到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埋了。 老花花死后,留下的三只小猫必须独立生存了。而它们似乎也做好了自力更生的准备。一
口馒头拌鸭肝嚼碎,就吃的很欢。三次猫健康成长,转眼长到身长一尺,快赶上其母了。每日里在房间里追逐嬉戏,日子倒也欢乐。然而一下子养三只猫在家不是长
久之计,恰好老家说要猫,就把两只带回了老家,只留下酷类其母的小花花。说起三只猫的性子,最可爱的不是花花,可是因为她最像她的母亲,所以我和儿子共同
的意见,就是留她。 时光荏苒,又是两个月过去。小花花猫龄半载了,而模样早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雪白的肚皮,黄、灰、黑三色虎纹脊背,虽不是什么名种猫,倒也温婉可爱。每日和家人一处吃,一床睡。嬉戏时自娱自乐,钻箱子踢珠子;困倦时憨态可掬地就地睡着,给家里平添几分快乐。 对比两只猫的生涯,更觉得那只流浪猫凄楚可怜。每日从巷里走过,看见生人就警惕地避开。我情愿他有更大的警惕。不然,“世道这么乱”,狗嘴啊车轮啊,怎么生存下去?
可是,不幸还是降临到这只小猫身上。和前几次不同,这次是我亲眼所见。同是在自家店前的马路中央,同是当猫咪从马路对面穿过,同是不知什么原因——好像
是半途嗅到什么气味停下脚步,同是恰值天色晦暗,一辆小车风驰电掣的驶过,同是碰上那瞎了眼的死机看不清路面,1秒钟,车过之后,惨剧发生。坐在店门前的
我和邻居眼见车轮从猫身上压过,司机大约颠簸都没感觉到就跑远了。 没有事故现场,没有事故车辆,没有围观的人群,没有受害者的血迹。那只猫没有当场死亡,没有一声惨叫,只是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脱,逃离大马路,逃离两个目击者的眼光,逃到一个人人看不见的角落,去等待静静的死亡…… 一切那么突然,旁观者能做什么?司机跑远了,猫儿跑没了。看那样子,这只猫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压坏了半截身子,还有活吗?结局可轻易推测。 遗憾啊,这只流浪猫。这次我不能为你收尸。你躲在那谁也不知道的角落静静死去吧,任夏日的高温烘干尸骨! 然而我和邻居竟然都错了,两天后,我们又见到了那只猫。它已经是个残疾,后肢瘫痪,旖旎而行,像个靠身体残疾要饭的乞丐。 面对这个冷酷的世界,无言而心痛的我,写下上面的文字,是为《黑猫传》。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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