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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暗沉下来,只有天花板在透窗缝隙的光亮中隐约可见。 拉闭的窗帘将月色关在院外,夜静静的。大叔已拉起了鼾声,偶尔伴随着一两句呓语。觉,真的很好睡吗?我问自己,而自己在这样的疑问中愈来愈清醒,睡意全无。
屋子里有蚊香的味道,这样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似乎我一直试图通过这样的心理来暗示自己,可这样的暗示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我仍然思绪清晰,事情一件一
件“接踵”而来,徘徊在我的脑海中,真是恼人。夜深人静,灵魂和肉体相互折磨着,疲惫的身躯想早日入梦,亢奋的精神却愈加亢奋。 今晚她没来,我猜测着,各种原因,各种借口,各种理由。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样毫无意义的猜测终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唯一可以感知的就是身体愈来愈疲惫,神经愈来愈紧张。
其实我是看到她了。在傍晚吃饭的时候,甚至还见面打了招呼。她微笑着,依然有几分害羞,穿着换好的运动衣,两条雪白的大腿裸露着。她从我的对面而来,然
后擦身而过。我恍惚着,我们打过招呼了吗?如果一笑也算,那似乎是打过招呼了。但似乎又不是,因为我不确定那个略含害羞的微笑是对着我笑的。
我和同事吃完晚饭前往健身房,在路上遇见了她。因为有同事在场,她也认识我这个同事,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一种可能,微笑是对着我同事笑的。天呐,好可怕!想
到这层我觉得太可怕了。她竟然对着我同事微笑,而且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我同事当时也是面带笑容的。如果这其中有什么端倪,那我岂不是变得太可笑和自作
多情了。想到此,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在如此的六月天气里,我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打了个寒噤,哈。 天花板还是隐约的,仔细倾听,窗外有虫子的声
音透来。这些失眠的虫子真是可怜,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使劲地叫唤着。突然间,我竟然和虫子同病相怜起来,但我又想,虫子不是该夜晚活动的吗?或许它们本就
是昼伏夜出呢?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可怜了。一种孤寂感袭来,我体会不到夏夜的炎热。 哦,我怎么能怪她呢,我不该怪她的,下午曾说过晚上有
事情的。这不能算是破坏约定,我该原谅她。她只不过是没和我一起打球而已,我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既往不咎呢。恩,我是该大度一点。但邻近傍晚的时候她又
说临时有事,取消计划了,准备跟我去健身房打球。为此我还激动了半天呢,很奇怪,好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会为这样的
事情激动了,心如死水一潭,不起半点涟漪。可我还是激动了,从见识她开始之后,就慢慢的有了反应,而且这种反应愈来愈强烈。 我想起了她雪白的
大腿,说实话,她的腿好粗哦。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竟然有如此粗壮的大腿,我甚至接受不了,感觉受到了某种打击。曾经一度,我觉得这样的大腿是丑陋的。可
能是穿衣搭配的问题,如果上身穿紧致的衣服,腿就明显地粗起来。如果穿的宽松一点,似乎也不算是粗。时日久了,我竟觉得瑕不掩瑜,即使有双略显粗壮的大
腿,但还是不影响整体美观的。 或许我不该这么评价她,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熟悉到这般程度。腿粗一点,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会
在未来产生某种关系,这种关系会愈来愈近。也就是这种感觉造成了我现在这百般纠结的想法。她现在已经可以和我从容相处了,打打招呼,偶尔聊聊天,一起打打
球,不再像开始时对我的诸多防备。想到这里,我不禁嘴角弯起了弧度。 估计是月亮位移,屋子里更暗了几分,我仍然睡意全无。心中不禁有一丝忧
虑,我分明记得傍晚相视一笑时她旁边有个瘦瘦的男孩。看着她换好的运动衣,我觉得她晚上会去健身,与男孩之间也许就是平常的茶饭朋友而已。而且她说过晚上
会去健身的,不然换装运动衣干什么呢?怀着这样的念头,我在健身房坚持着,一直到了健身房关门时分。可她仍未出现。这时我不得不开始猜测她与男孩的关系
了,但越是猜测就越纠结,越纠结就越去猜测。这可能就是我看着空洞的天花板而睡不着的原因吧。 在这样的纠结中,我甚至开始对她有了几分怨念。
两天前,我还默默替她拒绝了一个追求者呢。说到追求者,我想她这样的姑娘应该不会缺少的,甚至可能有排队的壮观。应该也会疲于应付了吧。这位被我拒绝的
兄弟,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怪就怪你向我打听她的单身与否吧。拒绝的理由是,她有男朋友了,而且让他误认为那个“男朋友”就是
我。于是该兄弟不仅对我作揖道歉,还当即羞愧而退。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是男人嘛,可以理解。 想一想这件事有几分好笑,我怎么能代替她做
这么个决定呢。就像钓鱼岛争端一样,政府发言人总会说中国领土主权不容侵犯。不经意间,我竟已经把她当做是我的一体了。事后,我向她说过这件事情,她还客
气地和我说“谢谢”呢。当然,她总是那么客气和彬彬有礼,说话轻声细语,人也恬静。 是这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让我缴械投降了。直接的后果就是我睁着眼睛在这样的夜晚目视着月色中朦胧的天花板。这样朦胧的天花板就像这朦胧的情感一样,抓不住也摸不着。不管你爱与不爱,想与不想,它(她)就在那里。 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进入梦乡了吧,会不会也有如我这般纠结的时刻呢?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有个好梦,姑娘! 又想起大叔睡前说的那句话——他抽着烟,迷离着眼神,望着对面高耸的宿舍楼轻叹——啊,爱情,让人欢欣让人忧呐。我奇怪地看着大叔,问道:何来如此感慨?大叔说,想家了、想老婆了。 是啊,其实恋爱也一样,恋爱的过程就是找家的过程。老婆孩子热炕头,寻常人最不寻常的想法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漂泊的人不管年岁多大,总缺少一种踏实感,就像这暗夜中的天花板,永远那么空洞。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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