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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盈盈的爸妈出差，作为爷奶的我们只得来郑带她，带她的主要任务是接送幼儿园。这天在幼儿园，征询一位女老师对孙女的看法，老师直言不讳，说了孙女的不少缺点，比如争强好胜，排队总要站到前面；个性强，任性，有时不按老师说的去做；一点也不怕老师，有些散漫等等。
我们站在门口正说着，孙女背着书包走过来，听到老师说她的缺点，对着老师做了一个鬼脸，颤着声发了两声怪腔，调皮地笑着走开了。
我问，有没有长处？
还是有进步的。老师说。
和其他小朋友比，有没有比较好一些的地方？
还是不要和其他人比，老师说，要和自己比，还是有进步的。
问孙女的长处，并不是只想听表扬的话，主要是想全面了解，以便于扬长避短，因材施教，但老师反复说，孩子们都差不多。看来她是没有看到孙女的长处，或者孙女真的一点长处也没有。
此时，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下面的话：
“每个人生来就是独特的，但是，当一个人生下来，迎接他的文化有太多的“一致性”的要求，这会压缩孩子成长的“独特性”空间，他的创造力也一并被压抑
了。……规则训练是必要的，但是，过于强调整齐划一、安全，过于要求孩子听话、顺从，可能影响孩子的自然成长，甚至造成压抑和损伤，使孩子不敢表现自己的
独特。”（王学富：《生命没有标准答案》）
在这位老师的眼里，孩子们“都差不多”，就是说，她没有看到每个孩子“独特”的地方。假如有“独特”，那也只能是缺点而不是优点。
接下来老师就开始教训起我来：你们要多加强教育，光靠老师是不行的，缺点不改正对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
我说，小孩子光靠教育、说理，恐怕没什么效果，别说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一样。关键靠平时养成。4岁前是我们（爷奶）带的，这两年是父母带的……
老师一听，马上接话说，我就说嘛，你们带，是不是太溺爱太娇惯了。隔代亲。这些问题我给她爸妈也说过。她爸爸是个老好人，她妈妈比较强势，对吧，盈盈像她妈妈……你说呢？
我不以为然，不冷不热地说，有些问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同一个问题，可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比如争强好胜，好的一面说明她有上进心，不好的
地方可能经不起挫折；和老师嬉闹，一方面说明她和老师关系融洽，喜欢老师，很活泼，是吧？另一方面也说明她谁也不怕，太随便，不好管教……你说的这些缺点
我都知道，以后我们共同努力加以纠正吧。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在班里，和其他小朋友比，有没有特长，比如舞跳得怎么样？歌唱得怎么样？画画得怎么样？强的地
方我们让她发扬光大，弱的地方加以纠正。
老师想了想说，她语言能力较强，其他都不错，在班里还是靠上的，演节目都是主持人。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老师终于说出了一个长项。
从老师的谈话可以看出，老师是喜欢听话的孩子，而孙女不太听话。老师说完，问我是不是同意她的意见，我没有多想就说出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说，孩子应该听老师的话，但我也不希望把小孩子培养成小绵羊。
老师一听，脸马上沉下来，和我争论了半天，说我误解了她的意思。
我并不护短，但老师只看孩子的缺点而看不到优点，总是不太全面的。再说她说的那些缺点在我看来也不一定就是缺点。在幼儿的教育问题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
观点，一种是批评教育（看缺点多），一种是鼓励教育（看优点多），孰优孰劣，很难说清。另外，过分地强调一致，强调听话，我也是不赞成的。
也许我真的太溺爱孙女了。
后来，给儿媳妇说起这事，儿媳妇埋怨道，你肯定把老师得罪了。我说，不会吧，老师就那么没肚量？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不踏实。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为庆“六一”，幼儿园组织文艺演出，孙女是唯一的节目女主持人。她是竞争上岗的，从十选七、七选五到五选二（男女各一人），她终于胜出。
老师从未刁难过她，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老师所希望的只是按照她们的标准把她培养得更规矩一些罢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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