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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门口地面上有一滩浅水,早上上班时,居然发现已经变成了薄薄的冰层,慢慢掠过屋顶的阳光浅浅照下来,折射出清冽的光,我看着它在慢慢融化,整个过程,短暂而漫长。
一定是闲得发慌,偶尔,我就这样站在橱窗前深深凝视,冬天的景色依旧出现在我狭小的视线范围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街上的行人或缩着脖子,或昂首走
着,手上总是大包小包的,笑着,赶路,或者闲逛,他们与沿街密密挂着的红灯笼,将年的气氛早早地渲染得一览无遗。看街两边,梧桐树的叶子快落尽了,还有几
片,固执地悬挂在风中,凛然,也萧瑟。 这是岁末。于我,是喧闹,也是寂静。因为上班,我不能走出门去,只在门内,看外面明媚的阳光,看寻常的繁琐,看烟火的喧闹,看人来,车往。 2、 陌说:我要看新字。
很久无新字,所以和她嬉闹说不如想象我的样子,终究知道那只是借口罢了。笑。前些天看晓月的文字,她说“许久的疏离文字,放空的内心,似可以盛下生活种
种。”是啊,生活里有太多的琐碎已经将心霸占得满满的,再无心绪,去对着一朵花或者一棵树发呆,偶有空闲,坐下来,翻自己的文集,那些字里,是旧了的光
阴,是已经远远离开的岁月,读的瞬间,却依旧有它的温度,在某个瞬间,携着一些情绪绵绵密密扑面来。 对字,始终敬畏。写得深了,怕太过风月,惹了他人的笑话;写得薄了,又怕触及不到应有的厚度,肤浅,妄然,让自己也不屑,所以一直踯躅着,不敢冒然写下。而写着写着,终究明白,那只是自己那时候的心绪,怎样写,都是自己的,是一种记录,也是一个出口。 于是,笑着,对自己说,随它,随它。 3、 给父亲打电话,好久,他才接。他说手机在那边茶几上充电,我在他有些急促的声音里听见了他的喜悦,和惊喜。
我笑着和他说话。问他年货办得如何,还要不要来龙游,母亲在忙什么,小时候吃的硬的冻米糖做了没有。这些问题多琐碎啊,他笑着,回答。一问一答里,我听
得出他的开心,但不知怎得,我竟也听见了这开心后面隐藏着的一种深深的苍凉,以及一种似乎一触即发的落寞。我再问他,他说,隔壁那个和他同名字的人走了。
这世间,最伤心处,莫过于生离死别,更何况,在这年末,应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啊。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未见到这个和父亲有一样名字的伯伯了,记忆如同翻腾的
水,这一刻,它用最汹涌的姿势想我奔腾而来。某一瞬间,我竟想起了他的笑,还有我唤他时他脸上深深的暖意。连胸口也突然开始沉闷了,恍惚中,我居然想起他
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孩子那年参军时他边流泪边欢笑的样子,他深邃的目光里,是自豪,也是骄傲。 我对父亲说,凡事悠着点,这时候的你不是你一个人的。他在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只说:“嗯。” 4、 我问妹妹,为什么把微信的名字起为“微微”?她说,因为是微信,所以叫微微。 以为会有一个故事,最起码这当中一定有某种深意,想不到答案只这样的简单和纯粹,如同白开水,真实,自然,不虚浮,不矫情。
那天心情突然不好,开了车子出去。黄昏的路上,嘈杂,拥挤,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随便开着,经过大桥,经过山麓,路灯次第亮起的时候,我来到一个开发
区。宽阔而无人的路面适合开快车,其实那时候哪里是在开车呢,分明是在和自己赌气,心事里没有谁与谁的影子,却分明被谁与谁的影子占据了心事,恍恍然地,
那瞬间仿佛不将油门踩到底决不解气。 突然有黑影窜来,不知道是人、车子还是什么,在似乎立即就要迎面撞上的电光石火的瞬间,我踩下了刹车。车子停下,连轮子也好象有烟冒出,我的脸色苍白,心跳急速加剧,惊甫未定下车来,看到一条黑色的大狗正摇晃着尾巴往一边的小路上窜过去。 如果,怎么办?如果,会怎样?如果,我还能想象吗? 将车子停在一边,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而恰巧,他的电话来了。 原来有些事情其实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复杂的,它一直以最纯粹最本真的姿势存在着,偶尔,只是我多想了,如此而已。 5、 一天的忙碌,空时候坐下来,敲几个字,思绪有点散,也有点乱,但这样写下,分明也是这瞬间的真实心情。 门外的阳光已经西斜,它将过往的人和车子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黄昏,已经不约而来。 那么,就随手敲这些吧,像很多年前一样,用一个没有实在意义的题目,告诉自己,我在年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曾经如此安静地坐在这个最热闹的地方,写岁月安好。 可是,我也知道,即使我不言不语,你也懂得,是吗?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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