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 话 拾 零
( 作 者:蔡 文 平 )
陌生电话经常不约自来,有时是中奖、有时是打错、有时是保险公司赠险。相信接过这类电话的人都有些烦。我也如此,所以每次看到陌生号码打进来,知道不是自己的朋友或亲人时,我都有些不悦。
周六闲来无事,便带着孩子回老家。独自一人跑到母亲菜园旁边的空地里拔野菜,忙得不亦乐乎。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我直起腰,从口袋里费力地掏出手机。嗨,又是陌生号码,在接与不接之间迟疑了一下,还是极不情愿地接起来,冷冷地问了句“你好”。对方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追问我是不是蔡文平,我则窃笑又是老一套,想赶快应付几句,然后挂断,好赶快拔野菜。可最后一句“二——姐!”我顿时呆住了。这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初春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吃惊的同时也倍感亲切……啊!这不是阿希吗?!
思绪飞速转动,大脑的零星碎片在整理加工,心绪回到了十五年前。这个称呼可是上学时班里同学对我的尊称。那时我在我们宿舍里年龄排第二,宿舍老三与阿希宿舍的几个都是回民,关系挺好,两个宿舍之间便经常往来。时间久了,阿希宿舍的同学便跟着一起称呼我“二姐”。而最喜欢这么叫我的就是阿希。自从毕业到现在,他的电话都会没有任何征兆地打过来。印象最深的有三次,一次是我进修学习;一次是我结婚之后,他打电话说要认认姐夫;一次是我们宿舍大姐去世,他知道消息后对我哭诉。这是第四次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说做梦梦见我,很想我,想打电话说几句话。
阿希是我们学校的团支部书记,毕业后从政,学校校长,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工作很务实,很值得我骄傲。原先每次打电话,都会煞有介事地教育我要好好工作,俨然是个领导。换做别人我或许早就烦了,可这些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我不但无反感之情,反而倍加觉得亲切。他还很会煽情,说我像她的姐姐,从上学开始就把我当亲姐姐对待了,只要闲来无事想起二姐,想起跟二姐在学校聊天玩的事情,就觉得生活很开心。就这么几句话,似乎戳进了我的心坎,让我激动兴奋很久。阿希还有个特点,即便有我的QQ,也很少从QQ里说这些话,他认为不如电话来得痛快淋漓!每次只要他打过来电话,都要说上一两个小时,直到说得好像没话再说时才肯罢休。
记得第一次打电话是在2000年前后,那时月工资只有150元的他,愣是没完没了地跟我说了一个半小时。我劝他别打了,工资不够话费的,他则安慰我说:“二姐真忘事,忘记咱家干啥的了,就是我一分钱不挣,这样的电话打上一个月,家里也支付得起。”的确,他们家做着很大的海产生意,家庭条件是很好,但他平时也绝对不是那种大把大把挥霍的公子哥。上学时跟我们住一样的宿舍,一样的生活学习,每天除了要在回民食堂开小灶以外,其他与我们这些农家孩子一样。
第二次打电话,是2005年左右。那时我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他知道后非得要跟我丈夫说话,他俩聊了很久。都是些娘家人叮嘱好好对待我的话,口齿伶俐的丈夫仍是让他说得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答应着“嗯嗯嗯”。
第三次打电话,就得是2008年左右了。这次电话是我们最心痛的时候,那个酷似樱花的大姐因癌症去世,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知道的更晚些,打电话执意要去看看大姐。说实话我比他了解得更多些,也知道人已去,除了个坟头,还能看见什么呢?再说,还有……唉。我安慰他,“只要心里有大姐,去不去看无所谓,只要想着大姐,大姐在另一个世界就会很欣慰。”那次我们都哭了,那是我们挚爱的大姐呀!二十七八岁,便永远跟我们分别了。
偶得这几次电话,令我思绪万千:曾无数次梦回校园,见到了我那群青春稚嫩的同窗好友,似乎岁月并没有改变我们的性格,丝毫没有淡化我们之间的情感;似乎我们仍停留在二十左右岁的青春期,还是那般天真、欢乐和幸福……
(录入、编辑:张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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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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