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石门,门前有条河,她没有具体的名字,我叫她石门河。她的水长大。
石门河应该是条很古老很古老的小河,爷爷奶奶都说不清河是什么时候有的。
石门河对于家乡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祖祖辈辈都饮着
夏天的石门河是孩子们的天堂,孩提时的我,觉得石门河是是欢乐活泼、奥妙无穷的。水深处的河潭是孩子们天然的不收费的游泳池。离我家不远处就有这样一个游泳池,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正是柳宗元《小石潭记》中的情景吗?“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沏,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可那时,往往很顽皮或具有某种破坏性心理,用石子啊,肢体去破坏那水中的安宁,惊得鱼们四处逃窜,而把我们自己晒得黝黑黝黑。我七岁在潭中学会游泳,对石门河的贪恋程度,我母亲有一句话也许并不算夸张,“下了河就忘了自己姓啥。”我想那时的我大抵是如此。
长大后,我开始欣赏石门河的冬天。对大多数人来说,冬天的石门河是萧条的,乏味的。而我认为,他是成熟的,稳重的,深沉的。没有了孩子们的喧闹,没有了洪水的咆哮,没有了春花绿草装扮的妖娆。平时,漫步河边,冬风瑟瑟,水声潺潺,如兄长在谆谆教导,使人心静神怡,若有所悟。雪天,堤上慢行,“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四季长流不结冰的石门河,此时是稳健的长者,踏实,沉着,毫不浮躁,似父亲在默默耕作。
我爱石门河,更爱石门河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