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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为文学社里的杂志忙活的时候邂逅了几张水的图片,疲累的眼球受到奖赏,心整个儿被俘虏了。 不免佩服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和人类的奇思妙想。果真如佛语所云,一花一世界。一株草一滴水,你带着情绪去看他便尽是情思,你带着便处处是哲理。自然万物,自有亲近人心的温暖柔和,涤去烦忧的自在干净,难怪子瞻众人总是寄情山水难以忘怀了。 所以要经常出去走一走,纵使凡世缠身难得说走就走背包行天下的洒脱,也总该记得要出去走走才好,看一片狗尾巴草或欺负一只麻雀在广阔的天地间在夏天的风里总有一件事儿会让你会心一笑,击垮不得已的武装,赏你一整天的开怀。 我可以没有高士那般淡泊的处世大智慧,但必须有让自己活得快乐的小聪明。 所以,有空儿了,有闲情逸致了就跟我那相依为命的同伴一起出去走走,在小摊上吃点垃圾淘点宝贝或是去操场上看几颗星星听几声虫鸣。这一趟下来总会觉得生活充满了宝贝,俯身一捡就是珍异,我们相视一笑原来都是富足地不得了。 写这篇东西的时候心情温柔地不得了,元一直说温柔真是好东西,所以我的朋友都深深得爱着夏目。因为夏目能包容恶与丑,用让人难以抗拒的真实的温柔去融化人心,看见妖怪们的善良纯真和美好,然后妖怪会被夏目所打动深深为之精神力量所折服并弃恶从善了。当然,这是童话。 记得曾经有朋友说过,有时候快乐就像是假的一样,明明前一分钟开心地像是拥有整个世界,似乎生命中全是幸福没有一点儿悲伤下一秒却烦忧于生活的重迫执迷于说不出口的孤独竟一点儿都找不到快乐的影子了,我会站在原地问自己,我刚才为什么笑地像个天真无忧阳光普照的小孩子,我拼命的去抓,越抓越觉得不真实越抓越觉得悲伤。这种感觉你懂吗?就像是晚上做了一个关于年少甜美时光的梦,那个梦触动心里的柔软,那个梦你年轻快乐有依靠,在快乐地最荒唐的时候闹钟响了,坐在床上久久不愿动弹,怕一抬手一眨眼间那幸福的感觉就没了。我想写下来,但就在我下床的当儿就只剩下模糊的影子。那个时候的心情就像坐在高处看风景,突然护栏都没了。 现在我想笑了,因为心情完全是另一种了。原来想说的一句话现在写不出来了。看来只有哀悼了,本来打算趁着状态适合写篇文章,现在怕是又要沦为日记了。我怎么总是在写日记,我都不会写作文了,天呐。 我反复问自己有没有骗人骗己。大概是没有的吧。浮躁冲动犯贱的麻木的我之中应该也藏有一个有温柔心境的我。 我在温柔的心境里看到干净柔和的水想起那些像抱枕和羽毛一样温暖柔和的记忆,这一切自然地就像清明节会下雨一样,有相同的“气”。“气”是什么呢,是气质气场气息气氛,看子瞻的时候学了这个字喜欢的不得了,因为”气“相同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也是因为”气“所以喜欢上了一些人一些事儿。今晚呢,因为所见所思与心境有相同的”气“所以有了分外的喜,觉得是缘分天注定的缘分。 哈哈,这水果然是“漫漫而来”。笔下有灵抑不住,怕是又有离题万里之嫌了。也罢也罢,且肆意潇洒去。 骑自行车多好啊,我这么大了,还是热烈的喜欢。当表妹向我大抒豪情壮志的时候,我还不知天高地厚不食人间烟火,还执拗着坚持矫情。小孩子说,我长大的梦想是买个大车子,买个大房子,然后买个大电视用来打游戏,要有一面墙那么大,那样打起来才过瘾。我看着小孩子觉得好笑,说我暂时不知道长大的梦想是什么,但我肯定不买车,也绝对不会去考驾照,开车坐车都是挺累的事儿,如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放肆,我最喜欢走路,第二喜欢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到现在我还是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但还有很多的时候在挤公交。 我依旧觉得骑自行车是幸福的事,有风,有速度,可以随时停随时走。还记得元买了小黑的那一周一个人骑着车子绕武大跑,写了小孩子气的日志,说骑着车想起了我们,骑着车和风说话,有幸福的感觉。那幸福应该也是温柔的,杂着一点儿悲伤。 骑车吹风还是浪漫的事,一个人,两个人,一群人,都是姣好的尝试。 这边的海并不怎么美丽,脾气十分不好,动辄变成黄泥黑流。但是今天我坐在公交车上看见海水出人意外的蓝了,那个时候便决心晚上把某君拉过来走走,但怎么就忘了。 上次去看海是一周多以前了。 黄昏时分空气满是清新,车子带着我们飞,是那种没有夕阳的天气不过有风,有不大不小正合适的风。 在附近的海边停了车,鞋子一扔踩到沙上去。大颗粒的粗糙沙子脚底踩着是按摩的感觉。倒怀念上一次那种松软的细沙,撒到空中就飞散了,踩下去就是一个坑。可以留很多很多个坑,一脚一脚的踩,一掌一掌的拍,一下一下的跳,会发现它总是很听话地长成你想要的模样。 海干了,海也有干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我往前走,眼里看的没有海水,连黄的海水和黑的海水都没有,全是黑的泥。 哪是干了,是退潮了,晚上有会涨起来的。 我为自己的无知朝她笑笑然后一起踏到泥里去。 细沙聚成的泥,软而不粘,像某一种女孩子洒脱超然,不懈于内不媚于外。 泥上面的水是清澈的,就像从水井里涌出来的一样清澈,但到底还是海水的遗孤,竟会有不同于海水的模样真是神奇。是沉淀吧,对,是沉淀。当海水相拥离去当他们被留在原地,脱离了汹涌澎湃的环境,在寂寞沉静中兀自沉淀,像余秋雨在写山居笔记像卢梭在写瓦尔登湖。 我和阿瑞往前走去,泥被细微的水波推出了波纹的褶皱,很有美感。远处有俯身的人们,在休闲地忙碌。 这个里面有生蚝,她蹲下身研究那长着绿苔的并不大好看的石头。 石头里面吗? 喏,看见石头边上像是贝壳一样的绿色的东西没有,撬开就可以看见里面的生蚝了,这个可以吃哎,很有营养。看,那边的那些人就是在捡这个。 然后我们自己动手敲开了一只,里面是白色的生物。回头看看那颗丑陋的石头,一个激灵恍惚就明白了,哈,生蚝藏在壳里,壳聚在石头上,这是生存的智慧。不久就有一骑摩托车的大叔来叫喊了,大冲着俯身的人们喊“喂,你们那些干什么呢”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不准捡生蚝,全是我的,你们不准捡”。才记起来坐公交车上看见海边大石头上常常用难看的红字写着“禁止捉生蚝”,占有欲作祟生生少了很多乐趣。 闲逛着捡贝壳,没淘到什么宝贝。阿瑞说晚上就会涨潮,我们决定等着潮涨起来。这个渐变的过程,我一直是十分好奇的。去年还是高中生的时候,还在咱们浠水的时候我们坐在桥洞里,摘酸涩的葡萄,看河水滔滔奔去好不壮观。我坐在栏杆上问元,明明昨天还是干的,怎么今天就这么凶悍了?元只是说它是慢慢涨起来的。后来的很多个时候我都在想那一江涨起来的水,想一个人是怎样在恍然一梦见就度过了幼年童年然后就长大了就老了,想一段亲密的情谊到底是经过怎样的过程才散成碎片药石无灵,想一抹灵魂是怎样从不谙世事变成刀枪不入。果然就像元所说的,是慢慢慢慢涨起来的,这中间全是时间在作祟,他偷走了很多东西又创造了很多东西,我之所以会迷惑是因为走得太快走得太粗心。如果可以我会养一个孩子,用相机和笔来记录他的生活看他是怎样一点一点地慢慢就长大了。这个”变“的过程可能充满乐趣也同样充满艰辛,我所能做的唯有等而已,等时间慢慢溜走然后好的坏的也都过去,最后剩的就只有我的图和文字还有脑袋里模糊不全的断章,这回忆便是全部了吧。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进入死胡同了,我可以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因为生命还没有走到终点,所以仍有机会体察领悟生的悲喜,可以看潮水是如何涨起来,看容颜的慢慢衰老看心智的慢慢成熟,看两个人从陌生到相惜。这一切都是慢慢谩慢发生的,且以一颗从容之心慢慢地与时间游戏接受他的考验。 我们坐在海滩上,看人们晃来晃去,看小孩子堆砌自己的城堡。看眼前的风景听海风的声音,我们静静坐着。 突然感觉很悲伤,我一直想来海边哭一场来了反而哭不出来了,但还是有悲伤的感觉。她坐在我的右边眼睛直视前方,跟我说着话。语气平静干脆,一如平日对我说"我们这个专业必须要二外,所以我必须学好。" 有人说能说出来的悲伤就不是悲伤了,有人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是我现在不能打邪儿也不会打邪儿,因为这种悲伤就算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到,因为这种悲伤无关风花雪月抑不是伤春悲秋,没有寂寞苍凉的形式,内核里有坚韧苦涩和暗暗涌动从不退步的阳光。 我没有悲伤的心情,平静的好像面前的海水。我的这我的这位朋友,在我知道所有了之后,我该做些什么呢抑或什么都不做。我可以装傻地回你一句“悲伤个你妹,少给我整那些文艺的调调”吗?不能,我没有那种“气”说不出那种话。 我静静地继续看风景,看天上的云摆出调皮的动物。 你看天上的云,是一只张了长尾巴的马。 我怎么觉得是龙。 恩,可以是龙,是龙也挺不错的。 真可惜,天气再好一点,我们就可以看见夕阳了。她说这话间,公路那边的山峰慢慢有了霞光。 天气好也是看不见的,太阳在山那边,倒是可以考虑以后来海边看日出。 下次撑个船去那个小岛上好不好?咦,正好有一只飞机飞在岛的上方,对,空降也不错。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你看,小岛上方45度方向,哦,不对,是30才对,它在慢慢跑,恩,现在是45了。 …… 看看,现在到正上方了。然后扔一颗手榴弹下来,砰狗屎啊,为什么是手榴弹。太低端了。那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啊。阿瑞在旁边笑了,笑了。 然后我也笑,不然应该扔什么,导弹太危险嘿嘿会炸到我们的,手榴弹刚好,小岛随便震一震就好。 然后我们就手榴弹纠结了好久,然后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潮并没有我们想象中来地那么快。当天边的霞光慢慢散去的时候它还没来。阿瑞一直说快来了,你看见没有,那边有船,有船就有说啊。 会不会到半晚都不来? 你看,左边的水慢慢涨起来了。船也慢慢近了。果然左边的水慢慢近了,阿瑞拿着手机拍那些船夫拉船。 他们很辛苦的,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有历史感? 对面的浪花也慢慢显现出来,这“变”来得自然而然,没有我之前想象地那样不可思议,这自然地过程仍使我觉得悠然舒服开阔明朗,恍若觉得,是的了,神和形的变都是如此发生的,细细去看确实不是猛烈奇异的事儿,只是缓慢的自然的过程而已。 我慢慢朝水走去,想起小王子说的,我如果有五十三分钟,我会优哉游哉地向水泉走去。年华虽易老,却也没有必要太过吝啬,吃精致药丸剩下的时间最后还是要用来慢悠悠地走向水才幸福。 水漫漫而来,我们慢慢向浪花迎去。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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