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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离开故乡时间太久的原因,回到家乡有恍若隔世之感。尤其是家乡的味道,和昔日所比,大有不同。那过去的家乡的味道,将永远成为生活中的记忆。 一 过去在家乡时,每到春天,那野草、野花扑鼻的香味,让人如醉、如痴,那春风、春雨,让人浮想联翩。那植物、泥土、水、空气、阳光,一切都那么新、那么纯、那么柔和、那么恬静、那么温顺,置身其中,让人有安稳闲、幸福、满足之感。 四季是那样的明显,通过鸟叫就可以知道季节的更替,物换星移。小燕子的叫声,预示着春天的来临;布谷鸟的叫声,预示着夏季的来临;大雁的叫声,预示着秋季的来临;猫头鹰的叫声,预示着冬季的来临。 而现在,早上院子的鸟叫声音没有那么脆,也没有那么多,鸟儿似乎变得少多了。 遗憾的是,在故乡的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竟然没有见到布谷鸟,马一雀,老鸹,还有色彩斑斓,不知名子,却叫声很好听的鸟儿,只是见到了一些麻雀。 过去,感觉谁家都有个空院。 空院就是没有房子,有各种野草,有各种树,低矮的,挺拔的,野草葱茏,树木蓊郁。各种鸟儿四处翻飞,栖息树上,生态和谐。 现在,所盖得房子挨挨挤挤,一家比一家高,一家比一家大,一家比一家气派,而树木在房前屋后却越来越少。 我想,这可能是导致鸟儿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 二 “雾霾”在中国内地已成为一个新的名词,也成为人们饭后茶余议论的新话题。社会发展了,环境却被污染了! 记得在童年和少年时,无论是天阴还是天晴,故乡北部的太行山都能看到。而现在,无论是天阴还是天晴,故乡北部的太行山却怎么也看不到了! 我也问了故乡人这是由于什么原因,但他们给我的答复大多是,内地工厂排放的烟尘、汽车的尾气、飞机的尾气,在位于长江中下游平原到处被风吹来吹去,就形成了这样的“雾霾”天气,从而也殃及到了我的故乡。 童年时在故乡也不少次见到“大雾”天气,但这种天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且没有味道,就像无色无味的空气一样。有时候“大雾”散去,感觉空气异常湿润且清新,没有不适之感。而现在的“雾霾”天气,虽然和过去的“大雾”天气散去的速度同样的快,所不同的是,“雾霾”天气过后,给人没有空气湿润的感觉,却有一种难闻的,甚至令人窒息的味道在里面。 童年,让我时常梦牵魂绕的芦苇塘还有,但不仅没有一株芦苇,连水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活垃圾,废塑料袋、废纸在风中乱飞。这些曾经在城市的角落所看到的“白色”垃圾,在故乡农村也似乎成为“司空见惯”了。 三 同学情,朋友情,没有先前那样亲热,言行感觉有很大差异。心里话少了,投机话少了,想法不一样,思路不一样了。 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很少有时间坐到一起侃大山了。 子女成行的真不少,大都到了要结婚的年龄,做父母的要给他们盖房子。除结婚外,给孩子盖房子是一大事情,所有的积蓄经不住这么一盖,就所剩无几了。没有办法,一把年纪的人了,却仍然得背井离乡去打工挣钱,为的是不给子女们添麻烦,不给子女们增加生活负担。 有的年龄并不大,四十出头,或者刚到五十,都已经做了爷爷或者外公,开始在为他们的后辈养育子女了。岁月在他们的额头烙上了深深的印记,有的甚至连前门牙齿都在脱落了。头发虽然没有花白,但面容憔悴的真不少。子女较多,生活压力较大,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四 街头小贩的叫卖声音也和过去的不一样。 过去街头小贩的叫卖声,一听就知道是卖啥的,而现在却听不出来。为什么?过去是用人的声音,破着嗓子喊,而现在人们学聪明了,也学省劲儿了,买个能装电池的喇叭筒,录上自己的吆喝声音,挂在车头或车尾,重复着进行播放。土话就土话,虽说外人听不明白,本地人一听就明白。但是,不是这样,非要录一些土话不是土话,普通话不是普通话的吆喝声,让人从声音里面很难知道是卖啥东西。 我连续几天,都听到房后大街上一个卖牛奶的录制的吆喝声,每次都要侧耳静听,试图知道她是卖啥的,但实在没有听出来。于是只好问二哥。二哥说:“那是卖牛奶哩!她喊的可能是所卖牛奶的牌!” 一次我在街上,终于又一次见到这个卖牛奶的。她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在她所骑的电动三轮车的车厢上,我发现白色喷漆喷着“归一牛奶”的字样。 哦!原来是在卖“归一”牌牛奶。 在房子里如果听到外面的吆喝声,如果不跑出来看个究竟,绝对不知道他,或者她在喊什么。 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夹杂着的土话,喊出来有时确实让在外生活久了的故乡人琢磨半天。 五 日月更替,物换星移。 故乡的什么都在变,唯有一些石器没有变,无论是颜色,还是体积的大小。只是其遍体斑驳的伤痕,让人感觉到它在人世间存在年代的久远。 打场的石磙,小时候和母亲一起推过的大石磨,还有母亲在里面捣过大盐粒以及大麦的石臼。 亲眼看到了小时候母亲常说的后小庙的撑杆井边,那个被用来洗衣服的石头槽,现如今被废弃在路边,那撑杆井没有了,还有撑杆井旁边的一棵柳树,也没有了。 离世的老人、壮年不少,差一年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自己凭童年时的印象,能回忆出音容笑貌的人,现在大批的都不在世了,尤其是老人,似乎成批的离世。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那些本应该活得很好的壮年过早地离世,多少还是让我感到有点不理解,因为现在的生活条件和居住条件,都远比过去要好,他们为什么就会突然说离世就离世呢?据说都是得了怪病,看都来不及,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从童年见过的石头,到看到现在不断离世的老人,我感觉到了时空的变换,岁月的变迁,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促。 六 年味变化了,绝对没有过去那么浓。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对过年不像过去那么热衷,也没有过去那样欢天喜地的情景。 有些风俗习惯,严格遵守的也不多了。大年三十的下午,在过去来讲,是要给老人上坟的,也就是到坟上,带些供品,在老人的坟头(实际上好多已经没有坟头,因为缺少土地而平掉了,只是需要上坟的时候才堆一小堆土),烧些纸,说些过年了也希望老人回家过年之类的话,然后放一长鞭炮。现在这个风俗习惯还有,但大部分在过去没有信仰基督教,而现在信仰基督教的却没有上坟的习惯了,正如他们所说:“信仰基督教了,也就不能再信鬼、神了!”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道理。 在过去,春节的大年初一,凡是本家的要相互走动挨家挨户地拜年,给家里供奉的牌位或在家里的老人磕个头,问候老人来年身体健康!大早上,街上,大人小孩子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或者更多,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现在还有,但明显冷落,气氛也不热烈。 在过去,不到十五、十六,春节是不算过完的,而现在大年初一、初二一过,这春节基本上就算已经过完了。尤其是一些十八、九,一、二十的年轻人,在街上已经不见踪影,原来是上班的上班,外出打工的打工。 到了元宵节的夜里,除了放烟花的声音,整个村里却几乎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但烟花似乎比过去厉害得多,现在在城里搞啥活动时才能看到的放烟花,在故乡千村都能看到了,且持续不断地放,将天空装扮的五彩缤纷,那转瞬即逝的灿烂,几乎盖过了皎洁的月光。然而,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的早上,整个村庄都被笼罩在了“雾霾”之中。 七 童年在故乡时,就觉得我们的姓氏是千,有点奇怪,奇怪的是张、王、李、赵那么多,我们干嘛姓千,却还很少。 这次回老家,谜底终于揭开了。村里的文化人千本立给我说,我们的千姓起源于古代一少数民族--氐族。本立说,按理我们应该给有关部门申报少数民族,但随着时间的久远,没有人关心这个事情。 据百度百科说明:氐族,是我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民族。从先秦至南北朝,氐族分布在今甘肃、陕西、四川等省的交界处,大部分集中于陇南地区。魏晋南北朝时期,以氐族为主,先后建立过仇池、前秦、后凉等政权,对当时的历史有重大的影响。南北朝以后,氐族逐渐融合于汉族等民族中。 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千姓在中国为数稀少的原因。在我看来,古代少数民族融合于汉族等民族中的,远不止我们千姓一个。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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