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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冰,冰在我眼里不仅仅是冰。 只知道,在小时候,在童话故事里看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长大一点了,在毛泽东的《沁园春·雪》里看“北国风光”。冰天雪地的世界装点着我的人生,多少次梦里我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起舞,舞出我的快乐。 我是一个南方人,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小女人,始终没变的是我心中的那份渴望——站在冰里聆听雪的声音。 一直以为只有去了北方才能看到银装素裹,不曾想在自己这巴掌大的地方也能看到冰。 今年2月13日那天,我终于置身于这梦寐以求的雪白中。虽然它无法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相提并论,但是在我眼里它是如此独特,如此的美。平常看惯了青山绿水,花红柳绿,突然间发现这一切还有另一种姿态,你能不兴奋吗?能不震撼吗?一棵棵大树,一丛丛灌木,乃至一棵棵小草、一块块石头……一切的一切都结冰了,以冰的姿态展现在我的眼前。冰,大的,小的,高的,低的,妖娆的,雅致的,厚重的,纤巧的,骨感的,丰满的……各种各样,姿态不一。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它们,所有我能想到的形容词在这里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冰,我来了!你就是我的幸福!” 我高亢地欢呼,我轻轻地触摸,我贪婪地吮吸,我尽情地欣赏,我激动地与它对话。我闻到了它的味道,我听到了它的声音。我眷恋它的怀抱,我不停地拍照,我想把它的美留住,留住,留在心底的深处,与我交融在一起。 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粉妆玉砌的了。同伴们也很兴奋:“这个漂亮!那个漂亮!哇塞!亮死了!”大家不停按下相机快门。欢声笑语在山谷中回荡。 当时进入这冰世界不到一分钟,没带手套的我,两只手很快冻得通红。一个男同行把他的手套脱下给了我。其实我与这一群看冰的人素未相识。他们全是我嫂子的网友。他们答应带我前去,我就感激不尽了。我心里暖暖的,有一只小鸟欢快地在心里歌唱。 小时候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两个女孩被后妈丢弃在冰天雪地的荒野,姐姐蜻蜓为了妹妹蝴蝶,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妹妹穿上,等到父亲找到她们的时候,姐姐冻僵了,失去了花样的年华……我听了流泪了。长大后还看过这么一个故事:一对恋人旅行,女的就要冻得奄奄一息。在冰天雪地的原野里,终于找到了一间小木房。男主角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无法让女的醒过来,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与女友融为一体,女孩醒了……这个故事也让我泪流满面。 …… 不知道在这样冰封的世界里有多少令人感动的故事,温暖着人心。在我心里珍藏着很多很多故事,这些故事温暖着我。人间有爱,何惧天寒地冻? 在我的眼里,冰,不都是冷的,你觉得它暖,它就是暖的,你给它什么温度,它就是什么温度;冰,不都是无色的,你觉得它是彩的,它就是彩的,你看它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 多年不见的朋友说,风儿,你变了,你真的变了,难以想象眼前活泼热情的女人就是以前那个文静的女孩。我笑,笑得一如阳光般耀眼灿烂。只有我知道,我一直没变,我一直是我自己。很小的时候,我爱穿裙子,我把姐姐的高跟鞋蹬得咯咯响,我大声地唱歌,踏着月色起舞,大家说这孩子太疯了不乖。后来读书了,我爱上了那些文字编成的故事,爱上用笔写心情。有个小学老师对我说,鸡屎藤越长越臭,但也丝毫不影响我动笔的热情。再后来,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在家是个好孩子,从不顶撞父母,不与兄弟姐妹争吵;在学校是个好学生,上课总是认认真真,下课总是安安静静。以至于有一天我踏上了三尺讲台,教过我的一个老师说,这个孩子太斯文了,怎么当老师。言语里满是担心。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自己,我拥有的,我想要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热情的,是澎湃的。 看着冰,在冰的六角晶格里我看到最原始的自己。我清楚地知道我自己就是一块冰,一块温暖的冰,一块沉睡千年的冰——一团睡着了的火焰。只要给我一个可燃点,我就会熊熊燃烧,温暖自己,也温暖你。不要觉得我寒冷我冷漠我不懂情是什么,请伸出你的双手托出你的真心,拥抱我滚烫的热情。 “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发自内心地呐喊,泪流满面。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冰的回答响彻天地。 风很大,雾很重,茫茫的一片。我躺在冰坡上,看这弥漫的白,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切是那么静谧,那么祥和。 眼前出现一座冰屋,就像因纽特人的家,一家人钻进大皮袋里取暖,其乐融融。圣诞节的夜里,圣诞老人驾着漂亮的雪橇,给我派送礼物。天空上飘着雪花,那是冬天的信使,每个晚上进入我的梦乡,给我送来厚厚的信。漫长的夜就像小河一样在指尖上缓缓流淌。 白天,滑冰,堆雪人,打雪仗,刨开冰层捉小鱼鱼…… 一切都是一幅画,一幅温馨的画。 还想,摸一摸,闻一闻,舔一舔……很想很想在这样的冰床上睡上一晚。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在伙伴们的催促下,离开了冰天地。 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并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那里,因为我就是一块冰,一块沉睡千年的冰——一团睡着了的火焰。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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