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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因为我能够写下来的东西都是东拼西凑不完整的章节,记忆的断章像是镜子里我早已麻木不仁的脸,明明想哭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朋友提议,也许我可以把我们曾经写成一个很好的剧本,然后某天再从新演绎一遍我们那些过了十八岁的爱恋懵懂。 我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因为回忆总归是累的。 这是个相遇又很快分离的时代。我能够记得都是那些想完成却又没完成的事情。 也许我会成功,却注定一无所有。 前言--乔铭 PART1 离那个三年又过了三年。他早已失去了她的消息。 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他有时也会在想某天在他们经常走过的那条街上相遇,她穿着一件黑色镂丝花边的短袖T恤和一条微微泛白的牛仔裤,一如最初的模样。 每天日子平淡的过着,没有想像中的巧合偶遇,有的只是那些划过指尖握在手心里的寂寞,会在撕心裂肺后买上一杯咖啡坐在公司两公里处的公园里看着比耸立高楼处稍微宽敞一点的天空,处于短暂的空白记忆中。 后来回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些成为了他在这座城市最为温暖的场景。明亮阳光刺进眼里,连尘埃都无法躲藏的真实,没有了喧嚣与局促不安的生活。 PART2 他叫她夕颜。他说夕颜花柔弱娇嫩,捧在手心里都会感觉到它凋谢的速度,所以她是他轻易不会摘下的宝贝。她咯咯地笑着,娇艳笑脸在黑暗中愈发的妖娆妩媚。 她轻挑起他面目清秀的脸旁,用她轻盈空旷的声音若有若无的说道,我们不会有爱,我们的性足可以填补这些空白了,不是么,乔。 从一开始这都只是一场游戏。她说。 他突然就想起了少年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场景。温柔婉约夹杂着羞涩的容颜。 她说,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的声音甜美清澈,如同静谧山间的溪水,流淌的与茂密丛林之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只是这些都是生活中无关紧要的琐事,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插曲会在她心中停留多长时间。 也许无关紧要,只是他一记就记了好几年。 PART3 他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公司每天都在写写画画,当然并不缺少为了升职加薪的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而这一切他都把自己定位于一个局外人的层面,冷眼的看着这些肮脏的画面积郁着内心的黑暗。 他把这些都发泄在那个叫做夜色的酒吧里。像大多数男人骨子里隐藏的阴暗心理,期待着一场不用负责却可以轰轰烈烈的艳遇。每天酒吧高台上那个领舞的穿着暴露的女人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引起下面一众男女疯狂的摇摆。他独自坐在吧台享受着酒精的侵占。 他模糊的看到她娇艳的容颜,蔷薇般盛开。他能够感觉到喉咙里血液腥甜的刺激,如同野兽猎食一般发出嘶哑的低吼。 他说,我叫乔,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因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抱着她的时候发现她同样的醉意朦胧。我醉了,你送我回家,她说。他看了看与她在一起的男人们,一把把她拖出了酒吧。已经是午夜,在窄小的出租公寓里,他闭上眼睛努力地想要忘记刚才在酒吧里她与一群男人暧昧调戏的样子。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边撕扯衣服一边疯狂冲向他的女人。她说,乔,要我。一个晚上,她不停的索要,而他也尽量的去满足她,他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多少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在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她说,我喜欢的是没有物质没有牵扯的做爱。 他们没有约定再见面的时间。或许这只是另一个插曲,犹如少年时候遇到的她那般。 这样也好,就像她说的,如果不存在爱,这会是他们两人永远进行下去的游戏。 PART4 公司处在繁华的市区中心地带,透过十五楼巨大的落地窗随意的都能够看到来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一直在想,如果某一天他死了,那么他一定是从这扇窗前跳下然后被下面来往的车流挤压的血肉模糊。在这个物欲横飞的世界里,似乎你没有物质,没有欲望,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多年来他唯一的一次可以升职的机会被他一直以兄弟相称的人夺了去。那个人只是说了一句我有女人和孩子。然后他就妥协了。相比于这些虚无的光环,他似乎更愿意去接受这些内心的阴暗。 他开始怀念她。怀念她胸口上醒目的痣。 PART5 她说,你不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过要对我负责的男人,可是你却是唯一一个让我想笑却没办法停下来的人。如果我现在还是二十岁,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你。 PART6 最终他还是调离了原来看似简洁却很干净的办公室,是他自己的要求,因为他始终学不会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圆滑的处理这些简单的让普通人嗤之以鼻的世故。 去酒吧的次数日渐的多了起来,表面的光鲜艳丽也没让他再经历一次与她一样的邂逅。那些疯狂的男男女女总会让他有种这才是这个世界本质的错觉。他放弃了一些人看来耀眼的光环,放弃了体面地生活。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放弃打听她的消息。 他也不相信他会爱上这个与他有一夜邂逅的女子。可是他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像是大海下午的涨潮,波涛汹涌。 那个被他默认叫做夕颜的女子却是像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了一点踪迹。 PART7 你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寂静的像是河里的暗流,下一刻就能够吞噬一切的虚幻感。 夕颜? 我叫月霜。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来酒吧吧。 多年的想念一瞬间化作了他奔跑的动力,不顾周围异样的眼神嘶吼着朝着酒吧的方向狂奔。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到身边对她诉说他所有的思念。对她说他有多么的爱她。 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想念,所有的在心里默念千百遍的开场白却在见到他与一个男人亲吻道别的时候瞬间冷却了下来。 不要骗我,告诉我,他是谁。 一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我认识的男人,他们维持了我想要的奢侈生活,但从不会对我有过多的要求,无非就是一些肮脏的性欲,可是这些也是我想要的,每天的不同,每天新鲜,让我乐此不疲。我喜欢这种生活,或者说沉溺其中。 你可以叫我妓女,我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用一种我自己的方式。 如果你愿意,你也是这个游戏中的一个。她咯咯地笑着,手不停地轻抚着他看似扭曲却早已挂满泪痕的面颊。 偌大个房间里。她翻身骑在他身上,不停的扭动,然后突然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大声的吼道,告诉我,你不会爱上我。 我不能够欺骗我的内心。他疯狂地吼道。 游戏结束了,因为你违反了我们的规则。她穿上她的黑色蕾丝,随手扯过明显比她身材宽大的衣服走到窗前点上一支烟。仰头吐出一个个优雅完美的烟圈,她说我们不要见面了,因为我只喜欢阴暗的孤独,而不是一段看似缠绵痴情却让我恶心的爱情故事。 他突然跳了起来,像一头野兽般愤怒的跳到她的面前。她睁大眼睛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刀,眼神中似乎有种释然一闪而过。她笑了,干净的如同傍晚迎着夕阳盛开的夕颜花。 他慌乱的抱着她,嘴里不停低声的叫着,夕颜,夕颜。眼神空洞的似乎只能装下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在那个平常年纪,他邂逅了一个与她一样的女子。他叫她朝颜。 PART8 朝颜,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 好呀。 PART9 马路上行人突然间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一个男人躺在马路中间,手掌紧握,似乎抓住了什么值得他珍惜的东西一样。大量的鲜血成喷射状向着四周蔓延,如同一朵正在开放的夕颜花。 独白她的话:乔,没有再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对所谓的缘分不屑一顾。再见你的第一次我知道你就是少年时候对我说长大了要娶我做老婆的流着鼻涕的小男孩。老天确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我宁愿不要这种惊喜。从我十六岁被继父卖掉后,我没有期待过我生命里会出现光明,我的身上压着各种的男人,我是个妓女,妓女,你知道么,肮脏的不允许我有简单的爱情。乔,我知道你没有认出我来,你依然与少年时候我见到的那般,干净的笑容没有沾染一点世故的气息。乔,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每天看着你在酒吧里买醉,我想看到我真实的现在你会失望的吧。 乔,原谅我让你看到的一切。 乔,原谅我不能让你爱上我。 乔,我不喜欢你叫我夕颜。 乔,我是朝颜。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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