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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域环山,四周高中间低,东邻京畿西接大西北,北靠内蒙南依太行燕山。铁路在群山隧道中穿行,公路在山峦叠嶂中蜿蜒,最低的盆地里桑干河一水中流下泄东去,钻进永定河大峡谷,汇京城,入海河,奔流入海。 站在盆地的县城四顾,群山围栅走势逶迤,南北两山峻立挺拔,最高峰海拔近两千米。有山就有坡,有坡就有沟,有沟就有壑。缓冲到盆地的山坡多为黄土坡,岁月沧桑风蚀水侵,一道道数不清沟壑豁开黄土坡,一条条数不清的大沙河从山脚一直通向盆底。沟壑是天然的杰作,沙河是出山的道路,大地的皱褶由此而生。 今年的冬天有点怪,正如人们调侃的那样,南方下大雪北方干瞪眼,这不,都冬至了,连点雪毛都没见。今天的天气不错,似有似无的风可以忽略不计,暖阳高照晴空万里,不禁勾起了出游的兴趣。驾车南山去,悠然见蓝天,廻旋山间里,层层看梯田。寻一个山坳泊车,踏着一条黄土路向上攀登。 黄土路从沟底起始,紧挨着高耸的土崖看上去有些炫目。土崖有十几层楼高,开裂的口子黑黢黢的看不见底,凸凹出来的黄土块皴裂出不规则的几何形。前方不远处坍塌下巨型的黄土块,着落点呈金字塔型,碎溅的土块布满了小路。没有退路,路的一边是深深地沟壑,疾步前行拐到了土崖的背后。小路盘旋着伸向另一条沟壑,两条沟壑相连处约有近三米宽七八米长,两侧则是十几米的深沟,走在上面觉得腿有些软。 继续走在黄土坡上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山坡上植满了杏树,成排十几棵树算是最长的距离了,东三棵西四棵的点缀着,十几平米的耕地比比皆是,野酸枣树扎苒着长在沟壑的边缘,背风窝儿里,几棵野酸枣红彤彤有些不可思议的挂在圪针刺上。往前俯视沟壑更深更大,直立的、缓坡的、裸露的、长草的,凸凹的坡面宽窄不一,冲刷的痕迹深浅各异,岁月的直白冷峻的秀美一览无遗。 爬上一座土坡,隔着沟壑是更宽更高的黄土坡,也可称之为土山了。山坡上零星长着野山杏树更多地还是荒草,扶摇直上望去,黄土山坡的背景出现了嶙峋石质的荒山。忽踏踏一阵拍翅的声音疾起,伴随着尖利的鸣叫,十几只雉鸡从草丛飞向对面的山坡,雄雉鸡美丽的羽毛在阳光的反射下异常惊艳。雉鸡的鸣叫声住了,可带着惊悸的回声在山坳里久久回响。其实,它们直线飞了也就百八十米的距离,降落到了对面的山坡上,要是走过去,没个个把小时走不过去。要是人们相见,正如歌词里唱的,只能招一招手了。 顺着山脊向上,到了一块稍微平展的地方。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小山村静静的蛰伏在向阳的山坡上。靠近路边是村子最宽敞的地方盖着几排房,就着地势这里两家那里三家,最少的一家人房子在一座土坎下,粗略数了数,整个小山村也就五六十户。山村的背后是无尽的黄土高坡,层层的梯田镶嵌在山坡上,山坡的顶端依稀看得见朦胧的林木,背景是巍峨的太行燕山,最高的山峰辉映着皑皑白雪,天空蓝的有些奇幻,白云白的迷离精彩。 真是住惯了山坡不嫌陡,四下看去,黄土高坡上勾勒出迷幻的独轮车车辙,更多的还是牲畜蹄子踩出的松土路,车辙的印痕有些模糊,蹄子踏出的铁掌印儿仍清晰可辨。正是这些车辙蹄印连接起沟壑,嫁接起希望,延续着生命。 一声高亢的驴叫声从小山村里传来,慢条斯理的牛哞声时断时续,咩咩的羊叫声夹杂其中,这天籁之音在山坳里荡着归真的回响,宣示着它们的存在。慢慢的走下山坡,小山村离得更近了,一阵音乐声传来,仔细听,原来是小妹妹送情郎的曲调。驻足俯看,几个年逾花甲的村民正随着音乐在不大的场院中扭搭,一个老汉不小心绊了一跤,惹来大家一片欢笑。欣赏的当口炊烟起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小村越来越朦胧,恍如仙境。 看得见小村的墙上刷着现代的标语,看得见村子最北边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庙,是的,这里绝对是土里刨食看天吃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知足的心态,就是这贫瘠的黄土高坡养育了这个小山村。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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