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华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匆匆那年我们一时匆忙撂下难以承受的诺言……”听着王菲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一遍一遍吟唱着匆匆时光的旖旎，时光之花仿佛梦幻般在眼前繁华又落幕，那些被仓惶丢失的时间还未来得及拾起，就被岁月无情地逼迫出了青春时代。回顾匆匆来时的路，时间在记忆的绳索上变得模糊不清，除了几个别样的结之外，别无其他。

记忆中的童年，是时间最悠长的一段时光。那时候，与山野清溪为伴的我们总觉得人生就是哭闹笑跳、云卷云舒的灿烂年华，悠长得如同山谷清风一般没有尽头。

然而，突然有一天，儿童节不再属于我们的惶恐接至而来，花季雨季的惆怅如梅子季节的绵绵阴雨，让人静坐窗前细数“雨打芭蕉”的少年哀愁，青春的时光伴着少年愁如江南烟雨般掠过哒哒的马蹄，匆匆就来到了奋进的青年时代。

青年时代总让我们追着“奋斗”这个词，生活逼迫我们心中涌起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高考时攒足的一股铆劲，在工作之后显得更加强劲。那是一种怎样的干劲呵？那时的我们总觉得世界都是自己的，每天如同太阳一般照亮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在生活的每一个领域散发着自己青春的光和热。

当那头叫做“青春”的小野兽四处碰壁之后，它逐渐变得平和、温顺起来，生活也在这种成熟的态度中走向温暖。工作不急不躁，时光缓缓前行。只是时间在充实的回望中滑得更快了，一天天一年年悄然而过，一如流水了无印痕。

感怀伤时的诗文我们读得太多，不论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还是“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亦或是著名的“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是的，时间如水一直流一直流，我们无法让它逆行，哪怕只是让它停下也无从办到。然而，我们可以在匆匆而过的似水年华里舀出一瓢又一瓢的荏苒时光，充盈整个生命，让它们在我们垂暮之年放出瑰丽的光彩，照亮整个人生。

（作者供职八仙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