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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国庆假期的第一天,一大早就醒来了,却一直不肯起床。除了起床做了中晚饭和洗头上厕所,其它全部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我将腿竖在床边的墙上,身子平躺着,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床边。我这姿势让我联想到倒挂在树上的蝙蝠。旁边放着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这么挂着半天也不累,午觉怎么样也睡不着。也许是躺了快一整天也没睡着的缘故,眼睛像进了沙子般难受,转几下眼珠子,就感觉要磨出泪来。实在无聊,便拿起手机拔起电话来。可不巧的是,拔了五六个电话,一个也没人接。只好放下手机,继续倒挂着。眼睛酸了,便抓起身旁的那只猪抱着试着入睡。可是即使我半个钟不睁眼,也依然睡不着。渐渐地天色沉了下去,昏暗的天幕是蚊子的舞台。蚊子在昏暗的天幕里狂舞着。当然我知道,舞蹈不是蚊子真正的目的。蚊子真正的目的是在不停地寻找它的食物。而我这个无聊慵懒的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蚊子的吃食的目标。蚊子乱叮,没几下的功夫,我的腿上,脖子上就被叮出好几个包来。痒到我再也无法安心地倒挂在床上。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拿驱风驱蚊止痒的保心安膏来涂。涂了以后,没几分钟就不痒了。我又回到床上,安心地倒挂着。 摸了几大个大包,却不痒。觉得那保心安膏真是神奇的东西。它是我暑假的时候,去惠州时,翠媚送的。这是她去了一程香港后带回来的东西。她还送给我从香港带过来的一枚精美书签。当拿着她送给我的这两件东西时,我是兴奋又感动的。因为这是我收到的从香港带过来的第一份的礼物。而且一直以来我对香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总感觉香港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这瓶保心安膏是很迷你型的那种,用拇指大小的圆盒子装着的。那盒子的形状,大小和那葯膏的味道跟我们所用的正金油差不多,味道可以说是一个味的。不同的是正金油是用拇指大小的铁盒子装的。 说起正金油我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小时候。刚知道正金油的时候,我还不识字。大人用家乡话说的时候把正金油音译成“饭金油”。我一听觉得这个名字好特别。我以为它的名字里真有米饭中的饭字。我当时想,可能是因为它乳白色的膏体跟煮成糊状的米饭差不多,所以就叫它“饭金油”吧!不记得是识字后的哪一天,拿到正金油一看。咦!它叫正金油呀,为什么家乡话说成“饭金油”呢?正怎么也说不成饭的读音。然后我为自己小时候以为它名字里有米饭的饭字觉得好笑。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种想法,以至于今天对正金油都有很深刻的记忆。 说到正金油,还有一个关于它的记忆。小时候,整个国家的市场上的物质是比较缺乏的,在我们农村更不用说了。连一颗糖果都很难见到。要是真能拥有几颗糖果,我们小孩子可以开心一整天,乃至好几天。物质越缺乏,我们的肚子就越饿。没事干的时候,总是想尽可能地找出一些东西来吃。干黄豆粒就是我们喜欢吃的一种食物。当然干黄豆粒直接是不能吃的。我们要把它炒熟了才吃。炒熟的黄豆,那个香在当时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能香到骨髓里去的感觉。我们小孩子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家里的锅里炒来吃的。一是因为干黄豆粒家里经常要用来做菜,解决吃饭问题的。要是做菜,可以直接炖熟了吃,但大都是把它用来做成豆腐,腐竹,腐片。二是因为炒着吃上火。大人怕我们吃了上火,生病头痛。 虽然大人不给炒着吃,但嘴馋的我们还是会忍不住。会从家里偷些黄豆和火柴出来,再找一个装雪花膏的圆圆的铁盒子,洗干净。在盖子上打个小孔,系上一条长铁丝。然后将黄豆放进盒子里,再生一堆小火,藏在大人们很少进去的破老屋的屋檐下烤起黄豆来。烤黄豆的时候,两三个人一堆。装在铁盒子里的黄豆,放在火上面烤时,要握住那根铁丝,不停地幌动。幌动铁盒子时,黄豆粒就会撞击铁盒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那声音就如珠落玉盘声。听着盒子里发出的哗啦啦声,我们一群小孩子会无比地兴奋起来。直到从那小孔里冒出香气的时候,我们才停止摇幌,将铁盒子从火中撤下来,然后放在地上,焦急地等待着炒熟的黄豆粒凉下来。黄豆粒稍凉后,我们就你一粒我一粒地分起来,然后一粒粒地幸福地吃完各自的黄豆粒。吃完一次后,再迫不急待地进行下一锅。 我家那边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只有一个,而且家隔的远,也不玩的。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差距的问题,对于偷炒黄豆这项活动,那些哥哥姐姐们总把我排除在外。有一天,看着他们炒,我又没份,又想吃,气不过。晚上趁在家用柴火烧洗澡水的时候,我偷了些黄豆,拽在兜里。当时没有雪花膏的铁盒子,我就找来一个快用完的正金油盒子洗了洗。我认为洗干净了,就把它的盖子,打个小孔,系一条铁丝,再把偷来的黄豆放进盒子里偷偷炒了起来。炒熟放凉后,我就将四五粒黄豆一并放进嘴巴里吃起来。嚼了几下,才发现不对劲,黄豆里都是正金油的味道,而且很辣。辣到我舌头发烫,眼睛直流泪,又不敢说。怕说了,被妈妈知道了,挨骂或者是挨打。我只好强忍着,继续烧水,还好不多久就没事了。 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炒过黄豆吃了。但每每用正金油或是闻到正金油一样的味道的时候,关于那份记忆便会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显现出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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