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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末年,元统治者为了加强对汉人的统治,一面镇压各地起义,一面派很多家鞑子到各家各户进行控制。 在一个叫王郭屯的屯子里,好几百村民被集聚到屯南面土地庙前,十来个鞑子腰挎马刀,穿着牛皮马甲,凶神恶煞的站在台上,台下的百姓各个噤若寒蝉,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其中一个鞑子,手执马鞭,在台上大呼小叫:“台下的汉人,你们都听着,我们这些蒙古勇士往后就和你们同吃同住在一起,你们有什么好吃的,穿的,要统统拿来孝敬我们,家里所有的管制刀具要交给我们保管,你们每十户奉养我们一位勇士,每家在你们堂屋放一个大柜子,铺好被褥,供我们休息。苏日勒,你来念一下名单。” 这时,另一个身穿赭黄长袍,腰系黑腰带,脚穿牛皮靴的鞑子到台前,念起了花名册“赵大宝,李贵,王柱……你们这十户奉养海勒金,好吃好喝好招待,如有怠慢格杀勿论。郭大全,王拴住,王成……你们这十户供养俄日勒……我们这些蒙古勇士,就是你们的十户长,凡是想要外出的都需要向他们请示。”如此这二百来户人家都领到了家鞑子。 海勒金看到赵大宝家条件较好,就先住到了赵大宝家,并告诉赵大宝去召集那几户,把所有的菜刀,剪刀之类都上交到他手里,只有在做饭或者裁剪时才可以使用,用后要马上归还。海勒金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喝醉了倒头就睡,睡醒了接着喝,没酒了就让赵大宝去打。海勒金长着一个大圆脑袋,一张大脸嘟囔囔的,两个小辫子顺着眼角耷拉下来,头发披散在脑后,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过,都打着卷。赵大宝家四口人,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家里开了一个饼子铺,卖圆饼子,饼子用花生,果仁之类做馅。 赵大宝的女儿十五岁,长得俊俏,唤作秀姑。海勒金经常喝的醉醺醺的,伸出脏兮兮的大手去摸秀姑的屁股。害的秀姑从不敢接近他的房间,每天都紧跟在父亲和哥哥身后。赵大宝和儿子天生敢怒不敢言,赵大宝的老婆李氏也只能暗自叹气,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帮家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聚到一起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家里凡是有黄花闺女或者新娘子的都得买门槛子,门槛子价钱不一,五两,六两,十两或者八两银子随鞑子满嘴要价。买了门槛子的,这帮家鞑子就不去祸害,否则没钱的,买不起的,闺女媳妇只能任其蹂躏。 即使海勒金住在赵大宝家也得买门槛子,海勒金看到赵大宝家有店铺,就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十五两。赵大宝和老婆李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海勒金斜躺在床上,一手提着酒囊,还在往嘴里灌,过了一会,不耐烦的坐起来,用左手抹了一下嘴巴,红着眼睛嚷道:“你们汉人真他妈的麻烦,少罗嗦,十五两就十五两,少一个子都不行,要不就把秀姑献给我,一个子都不用掏了。”“秀姑还小,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您就开开恩,放我们一马!”赵大宝一边说着,一边给海勒金磕头,可是这个不堪教化的家伙,不但不予同情,还发起火来,操起罩子上的酒杯,“滚!”嗖的一下掷向赵大宝,赵大宝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打在眼眶上,顿时鲜血直流。李氏看到丈夫满面鲜血,一下子晕了过去。此时守候在门外的天生和秀姑也冲了进来,天生看到父亲捂着眼眶的手在往下不住的淌血,一向老实的天生此时也血往上涌,要冲过去和海勒金拼命,被赵大宝一把拉住,秀姑趴在娘身上不住的呼唤。海勒金看到这种情景,事知不好,躲了出去,到隔壁王三家住了几日。没过十天又回来了。 为了保住孩子的贞洁,赵大宝向亲戚借了些银两,凑够了十五两给海勒金送了过去。海勒金还是整日喝的醉醺醺的,眯着淫邪的贼眼觊觎秀姑。赵大宝伤好后眼角留下了一个疤痕,一家子胆战心惊的,很怕再得罪海勒金。这样终于平静了些日子。 一日,李氏来向海勒金借用剪刀。海勒金半睁着贼眼,看看是李氏,没加思索说到:“拿去吧,记着快点给我拿回来。”还没等李氏走到门外,海勒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回来!”李氏只好乖乖的扭转身,胆怯的杵在那里。“你要剪刀干什么?”海勒金问道。李氏吓得直发抖,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是李贵家的大儿子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大概还有半个月。”“哦,原来是这样,你去吧。”海勒金心中暗喜,琢磨着要去抢新娘子。 一日,海勒金从外面提着酒囊回来,摇摇晃晃,走过赵大宝的屋子,听到里面切切查查,便把耳朵贴上去偷听。只听见赵大宝说道:“孩儿他娘,明天我和天生去城里进一点面粉,你们娘俩在家我不放心,我想这样,今夜四更天趁着鞑子睡熟时我们就走,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回来。你和秀姑把门插好。”一听到明早赵家爷俩不在家,鞑子顿时心生歹念,盘算着早点起来,明天一定要霸占了秀姑。鞑子衣服也没脱,和衣睡下了。本来打算早点起来,因喝了酒,一睁眼天已经大亮,看到李氏和秀姑在做饼子,屋里蒸锅冒着烟,想来赵家已经买了门槛子,也就不好下手。自己很是懊恼,没有早点起来,趁天黑摸进她们娘俩屋里。过了一会儿,赵大宝和儿子赶着驴车回来了,车上有几袋面粉和一些花生。鞑子越想越郁闷,自己拎着酒囊,到街上去了。 鞑子在街上晃来晃去,王柱家的正在门口打扫,看见鞑子来了,慌忙要关门。鞑子看见踉跄着上去,一脚就把门踹开,“看见大爷来了,你还敢关门?”说着就揪起王柱家的衣领子,给拖到屋里,王柱子家的不住的喊着:“柱子救我,柱子救我,……”王柱听到外面有喊声就跑了出来,一看是鞑子,腿吓得直哆嗦,自己家里穷困买不起门槛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被蹂躏,气的在一边直跺脚,可无可奈何,屋里传来媳妇张氏凄厉的喊叫声,过来大概半个时辰,鞑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骂骂咧咧,依然握着酒囊仰起脖子往嘴里漱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王柱急忙跑进屋里,看到媳妇张氏躺在炕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半个奶子露在外边,眼角在不住的流泪。 鞑子发泄完了,晃晃悠悠,哼哼唧唧的回去了。晚饭时候,王大全来给送饭,老头六十多岁,骨瘦如柴,颤颤巍巍的拎着个饭筐,鞑子翻开饭筐一看很不满意,“这是人吃的吗?不知道老子要吃肉吗?”说完一脚就将饭筐踢翻在地,王老汉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大爷饶命,这已经是我们家最好的东西了!”老汉哀求道。“他妈的,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明天就吊死你,还不快回去给我换!”老汉不敢言语,慌手慌脚拾起饭筐。回去之后,王老汉把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给杀了这才过了关。 过了几日,李贵的儿子大壮结婚,鞑子闻风而来,“李贵,你个龟儿子,这么好的事,居然不请我来,难道不知道你还没买门槛子吗?”鞑子一进大门就嚷嚷,李贵吓得赶忙上前道歉:“大人,您多包涵,我们这就买。”“那好啊,二十两,拿钱来。”鞑子说着话就摊开了手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大人,我们这小门小户,哪有那么多钱啊,您就高抬贵手吧!”李贵苦苦央求,“没钱,没钱费什么话,那你儿媳妇的初夜就归我了。”说着一把手推开李贵,径直向新房走去。大壮看到这情景,操起板凳,就要和鞑子拼命,被几个邻居拦住了,鞑子斜着眼一看是新郎官,威胁道:“你想造反?信不信我会灭了你们全村?”鞑子根本就不把大壮放在眼里,直奔新房而去。新娘子是邻村刘家的姑娘,年方十七,乳名杏娘,因蒙着红盖头,听到外面吵吵喊喊,却也不敢掀开盖头看。过了一会,只听见门开了,一个人踢踏着走进来,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大壮。海勒金进屋随手将门反锁上,迫不及待的上前掀起杏娘的盖头。杏娘一看是个鞑子,吓得“啊”的一声。鞑子一下子将杏娘扑倒在床上,杏娘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海勒金扒开杏娘的上衣,看到杏娘雪白的酥胸,兽性大发,张开臭气熏天的嘴巴撕咬着杏娘,只一刻,他感到杏娘不再挣扎,看到嘴角流出了好多血,伸出手指发现杏娘已经停止了呼吸,鞑子没能尽兴,很气愤,愤愤的说了一句“他妈的,晦气。”转身整了整衣服就离开了。他刚走出大门,就听见院子里一片哭声。 出了人命,鞑子也没有一点收敛,没买门槛子的家里,无论闺女媳妇都成了他的玩物,想和谁睡就和谁睡。买了门槛子的,只要有姿色,也难逃厄运,只是稍稍会规矩一点。即使秀姑在家人的严密保护下,最终也难逃厄运。 那一日,傍晚,秀姑到柴房取柴,海勒金刚从茅厕出来,看见秀姑弯着腰正在抱柴,顿时欲火中烧,上去就从后面,抱住了秀姑,摁倒在柴草堆里,秀姑拼命呼喊,被巴特尔一拳打在头上,击昏过去…… 醒来时,秀姑躺在床上,旁边家人都在垂泪,哥哥天生握着妹子的手说:“妹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一天傍晚,海勒金和俄日勒、格杜从城里喝酒回来,骑着马,后面卷起一路尘土。一进屯子,看见墙角处,两个人在说悄悄话,三个鞑子把马圈过去,两人看见鞑子来了,吓得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两人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海勒金抽出腰刀,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定敢密谋造反?”“大爷,我们哪敢呢,我们是在……在……”支支吾吾两人也说不明白。“还说没有,先将他们关起来,明天斩首示众。”三个人拿出绳子,将他们两个给捆住了,关进了一间柴房。 第二日,在屯南面的土地庙前,全屯子百姓都被聚集到这里。王六子和郭亮跪在祭台上,被五花大绑,嘴里给塞着。海勒金站在台上耀武扬威,大喊大叫:“这两个人密谋造反,今天,我们要用这两个人来祭天,你们要引以为戒。”说完上来两个刽子手,手起刀落,可怜他们两个人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台上被鲜血染红,台下人群一片骚动,百姓群情激愤。 王郭屯的这些家鞑子们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百姓们苦不堪言。每一个村屯都有这样的家鞑子,人们对他们都有着刻骨仇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农历七月,一天,赵老汉和儿子天生去城里进面粉,面粉老板告诉他们一起除掉所有家鞑子的秘密,让他们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回来之后,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买圆饼子,赵老汉将饼子做的个更大、馅更多,一传十十传百,不但本屯子的而且邻村的也都来买。农历8月24日,赵老汉做了很多饼子,没有来买的,就挨家挨户给送。 8月15中秋之夜,家家用这种饼子,及其他瓜果祭月。举行祭月仪式之后,各家人围在一张桌前,赏月饮酒。家鞑子也趁热闹,喝了个一醉方休。最后把饼子掰开,以便分而食之,每个饼内都夹有一个绵纸纸条,文曰:“请今夜子时杀死你家的鞑子兵。”鞑子兵不识汉文,楞着脸问:“那是啥?”有的说是饼芯子,有的说是祝你全家团圆,还有的说月娘娘保你平安。他们便信以为真,乐得咧着傻笑,叽哩呱啦的说:“就你们汉人名堂多,真有意思!” 子时一到,有的鞑子兵醉到了,有的鞑子兵睡着了,有的还在嘻闹。各家因对鞑子都恨之入骨,一家人好商量,挤挤眼、碰胳臂时,全都心领神会了。几个人对付一个人还不容易,用手掿脖子,用砖头砸脑袋,人人一条心,一齐动手,只听这里噢唠一声,那里哎哟一声,未用一顿饭食的工夫,平日张牙舞爪的鞑子兵,全都报销干净。 赵老汉一家对海勒金早就恨之入骨,子时,海勒金已经喝得人事不省,天生悄悄喊来大壮,还有李贵,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套在了海勒金的脖子上,将绳子另一头从大树枝上绕过去,大伙一起用力,将海勒金吊了起来,海勒金只蹬了几下腿,就断气了。 月圆之夜,人们完成了杀敌的任务,纷纷走出家门,奔走相告,燃放爆竹庆祝胜利。传说人们为了纪念这一胜利,从此管这种饼子叫月饼。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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