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已等身 书品德更馨
--记著名作家兼书法家赵熙
提起赵熙,那名声太大了,如雷贯耳。他不仅为三秦人民所熟知,在全国文坛,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他的好多部长篇小说,在中国乃至世界都有影响。短篇小说和散文又写得十分精妙秀美,读之给人以恬畅悦目的感觉。大约因为如此,渭南人提起他都引以为骄傲,他的散文也常被乡党要来,在《渭南日报》上发表,诸如《乡间那条小路》、《外婆》等等。他的散文特有生活气息,可以说读之,乡俗民风扑面而来。文字不仅精美,而且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清深意蕴,发人深思,读后回味无穷。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方面,据说他的书法品位也很高。不过听说是听说,我却未和这个蒲城乡党谋过面。这大约是由于干的艺术工种不同罢了,他搞的是小说,我搞的却是戏剧创作。按理说同属文学系统,可是在省上文学由作协负责,戏剧就不同了,管戏的却有六七家子,像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剧协、省艺术研究所等等。小说是个体劳动,编辑部看上了就发,创作手法也相对自由,修改相对单纯。戏剧就不同了,由于要上演,要上舞台,是综合艺术,动用的方面就多,有舞美、音乐、灯光、布景、演员、导演等等。一个成功的戏,有时数年地整。改了排,排了改,这叫“折腾来折腾去,反复折腾就是戏”。有时为了上艺术节,省上来一拨人又来一拨人,座谈开会,出尖子想办法,而且戏这东西怪,只有排了,才能看出问题。固然,我是个戏剧人,而且是编辑着个戏剧刊物的戏剧人,整天泡在会务戏海之中,那有功夫和省上文学界的人接触。当然,话虽是这样说,可向往还是有的,对于这个文学大师,书法名家,我那能不想拜访呢。
我和赵熙老师的初次接触,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时我准备把我多年的戏剧创作和戏剧专业论文选一下,出个集子,名字就叫《谭昭文剧作论文选集》。由于经费有限,剧本只选了四个,全部是获得省上和全国奖的,论文选了20多篇,全部是在全国或省上刊物发表的,为了出好,我想让名人写序题个书名。后来,乡党李高田知道后,主动跑来说:“书名还是让赵熙老师题吧,他的字写得可好了。”我笑了说:“那能呢,赵老师名声是大,可我就没接触过呀。”他听我这么说,便说“不碍事,我去。”不几天,高田就将题字拿回来了,还说:“赵老师还正忙着写东西。听到这事,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起笔便题写了。”说完,看着我又说:“赵老师说他知道你,在戏剧创作方面成绩很大。”我听后,愣住了,想不到赵老师是这么好个人,难怪渭南的人都夸他,说渭南人蒲城人出的书几乎全是他题的书名或写的序,可是他从未提出过答谢这个词儿,这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太难能可贵了。说着,我展开他题写的字看着,那字写的太好了,虽说是行书,可写得十分流畅大气,一笔到底,气势磅礴,由浓到淡,墨色交错,给人一种气贯长虹的感觉,而且奇崛中透着秀气,率直中透出朴茂,似随意点画,但笔法老到,着墨精练、淳厚、隽永,让人看着色润、活泛,有张有弛,有收有放,如行云流水。虽是小条幅,但气势恢弘。我真感叹赵老师的功力和悟性,难怪有人说他在写作之余,练帖习字常到深夜,难怪蒲城人称赞他是大儒。当时,我有个乡党在市人事局工作,他看了我送去我出的书上的题字,立即就说,我要赵老师的字,功力太深厚了,一定要弄一幅来。
我也常想弄到他的字,可没有机会呀。后来,在开会时见到他,一看他的须发全白了,虽然留着短发,个儿不高胖胖的,可面色红润,活托托一个书生气质。说话慢言细语的,没一点大作家的架子。当时,有许多人围着他,我插不上话,只有作罢。后来,我要出散文集《感受生存》了,想让他作序,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但又怕他忙,只有说借他有空闲时了再写。谁知他非常热情,在电话中絮叨起来,一说就是半个钟头,似乎是见了文学知己,有说不完的话。他说让我把稿子尽快寄过去,让他看了就写。他的热情确鼓舞了我,说老实话,心里甜丝丝的,像六月天吃了大西瓜。我随口说想求他一幅墨宝。听了这话,他似有点伤感,说:“虽然有些小报上登他的字四尺就值五六千元,可他从未买过钱。不过常给人写,但必要写上对方的名姓的,因为常听人说某某人拿他的字卖钱。”他边说边感叹着。
后来,他打电话让我到乐长君那里取稿件,并随信在封中包了一幅对联,我展开那幅对联,只见在宣纸上写着:“宁静致远,澹泊明志”八个字,后边仍写着我的名字曰:“昭文先生”。字仍是行书,但有魏碑的意蕴,也放得很开,笔力厚重,张合有致,典雅俊秀,逸气端正,气派雄浑。词是诸葛武侯题的,可那字确是写得气势恢弘,把个武侯摇扇静观其变,千军呐喊舞旌旗的气派尽含其中。让人见之,爱不释手,看来赵老师确是书法大家了。
我再看他为我的散文集写的序,也是气派很大,洋洋洒洒,竟有数千字。一开始就写道:
丁亥仲秋一个细雨霏霏的早晨,我从乐长君那里取来了谭昭文先生送来的散文文集打印稿,稍加浏览,便十分惊异,文稿沉厚,内容丰富,仅目录就达到12辑,近140篇。尽管不像单写散文的文友集子那么集中,但包容量大,涉猎面广,有些篇什十分扎实,少有水分。此集除了对家乡故里人情风土、父老乡亲的真切追忆外,更多的是他从事戏剧创作 (包括后来的多部影视剧创作) 以及叙写革命志士、贤达英才的报告传纪文学和编辑、记者生涯的采访笔记和心得纪实,其中不乏有鲜为人知的珍贵史料和还原历史真实的笔录,实在是难得的一册带有革命史志性价值和戏剧创作手记性文学作品。也可以说是昭文大半生创作道路和心路历程的声息。我在读过数篇之后,心灵也为之震颤。
我首先感动的是谭昭文在大半生戏剧和文学创作中那种全身心地投入和付出。强烈的社会责任和爱心所焕发的不畏艰险、迎难而上,“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执着追求和奋斗精神。这对一位在基层文化部门工作的创作人员来说,是何等的难能可贵而又困难重重!他涉猎的几个重大革命题材的创作如《刘志丹》、《许权中传》、《毛泽东的秘使--汪锋》到《渭华起义》等,就可说是一步一个台阶地苦苦攀登。尽管是属于文学艺术范畴的戏剧或电视剧创作,但多牵扯到党史的复杂问题和领袖级人物,牵扯到至今仍然难以公之于世的诸多敏感难题。不说其间的劳苦奔波,脱衣下海捞针之苦累,就其中这么多似乎永远也难揭开的云翳迷雾、甚至会危及个人的前途和命运不测之祸,谁人又敢斗胆“自焚其身”呢? 然而,渭南蒲城人 (杨虎城故里的倔犟人) 谭昭文却并未想得这么多,他便是第一个敢下海吃螃蟹的人。从《渭华起义》的整个采访、写作的纪实文字。“在拍摄《渭华起义》的日子里”,我便清晰地看到了一个为弘扬我党在北方开展武装斗争打响第一枪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以至创建陕北革命根据地的这一伟大创举而四处奔波、苦苦探索,终将尘封历史的铁黑大门掀开而投进一束光明的人--我们暂且不说这集《渭华起义》因种种原因还有许多不尽人意和无奈之处,单就还其历史的本来面目,告慰曾为着创造一个新的世纪而流血牺牲,骨石埋没的那些先烈们能重见天日,重新回到应有的历史位置这一点来说,谭昭文先生的创作令我深深地感怀并致深重的敬意。我在读《渭华起义》随笔和昭文的其他几篇有关革命题材的采访回忆纪实文学时,不至一次地放下文稿,陷入复杂的情感波动和沉思中。眼前浮现着像范明、刘力贞、汪锋、高克林、吕剑人、刘邦显直至白云峰这样一些虽然年迈,但仍对革命怀有炽烈情感和历史责任的老一辈革命家正气凛然、寄望未来的高大身影。白云峰书记即使病危临终的那句响铮铮的话:“渭华起义拍不出,我死不瞑目!”是何等的气壮山河矣!谭昭文的胆识和勇气以及爬山涉水、远走西安,北京,风雪严寒,忍饥挨饿,青灯不灭,苦苦鏖战,几度春秋不问时日,妻儿子女难以顾及,这种忘我的刻苦创作,还不是来源于革命家的崇高精神的感召和鼓舞么!从这个侧面看,《感受生存》的意义是深重的、难得的,它不同于一般性的回忆文字,沉重之处便在于对逐渐被遗忘了的血火历史的再现和对后人的警示性--不要忘记啊,从先烈渗血的土地上成长的后来人!
……
我的散文集《感受生存》出版后,我让人给他捎了一本。由于忙,至今还未见到他人,听说他也很忙,年近7旬,笔耕不止,这是何种样的精神!我视他为榜样,并让他这种美德发扬光大,成为我们时代的旗帜。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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