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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第一次抱小小回家时，她粉嘟嘟的小脑袋在我的怀里不停地拱着，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感觉霎时在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里蔓延开来。我明白，在此以后的岁月里我就得与这个小家伙冷暖相知、烦恼开心共担了。
一、
小小的加入，一度打乱了我家的生活秩序。开始时小小饿也哭、尿也哭、不舒服也哭，片刻也不停，她就只知道用哭来宣泄她的不满，由于没有经验，我与她妈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她。小小没有形成正常的生物钟，白天睡觉，晚上不睡，一熄灯就哭闹不止，结果最初一连三个晚上都熬了个通宵，第二天还得红着眼睛去上班。初为人父母的艰辛那时就让我愁绪满怀了。还好，小小只折腾了几天就适应了，我俩也摸索出服侍这个小家伙的一点门道来，生活秩序也渐渐转上正轨来。养儿盼儿大，这是天下父母共同心愿。要长大就得吃饭，但小小在断奶时候患上厌食症，不肯吃东西，急得我团团转，买来各种保健食品帮助她消化健胃。那段时间我坚持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去市场买各种新鲜炖粥，只为了让她喝上那么一小口，但效果都不理想。
由于厌食，小小一下子就瘦得如一棵苍白的豆芽，让我心疼不已；也由于瘦弱，身体免疫力低，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我和她妈三天两头就得抱着她往医院里跑，每次看到粗大的针管扎在小小的手臂上就象扎在我心里一样疼啊。有次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小小不舒服很晚才睡，夜里醒来时小小说肚子疼，全身冒汗，神情恹恹的。我马上摇醒她妈，迅速穿好衣服，又把小小裹得严严实实的，背上就向医院跑去。外面寒风呼呼，更深人静，整个小城都在酣睡中，深夜的街头只有我俩急速的脚步声以及小小低低的喘气声，更增加了我的慌乱……赶到医院时，值班的医生马上急诊、输液，办好入院手续，然后小小才沉沉地睡去。值班医生检查完后，神情严肃地对我们说：“初步检查，小孩有‘肠梗阻’的迹象！”“肠梗阻”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它的厉害性，但从医生凝重的表情，我明白事情的严重，她妈已经在旁边哭泣了。一夜未合眼，一夜输液，第二天上午继续输液、检查，一直到下午例行检查医生才欣喜地告诉我：“这个阴影正在散去，估计没事了。”一时我头脑糊糊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直到小小低低地叫一声：“爸爸。”我才彻底清醒过来，一时百感交集，觉得所有受的苦都是值得的。小小只在医院里输了两天液就回家了。经过此一难，小小就象一株顽强的小草从石隙缝中钻出来，尽情地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在我喜悦的目光中慢慢成长着。
二、
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不能等，一是孝敬父母不能等，一是教育孩子不能等。这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对于教育孩子，我真的是门外汉。但就是门外汉也要教育啊，“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如养猪、养子不教如养驴。可教育真的很难啊，你看现在多少成功人士，在社会上叱咤风云，多少幸福家庭，衣食无忧，很多都在教育子女的事情上，出问题，摔跟头。有孩子就得尽父母的责任，去教育好孩子。但如何教，我也无计可施。不懂就得去学，为此我除了向成功父母学习外，还买了好几部有关儿童启蒙教育的书，但教育方法五花八门，我相信100个家庭就有100种教育方法。至于哪一种适合孩子？我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我明白，教育孩子的方法不能照搬，不能生搬硬套，毕竟各个孩子素质、各个家庭背景都有不同。硬着照搬、照套，教育效果如何不说，严重的会误了孩子一生。
开始时，我想着放任孩子，让小小自己管自己，自由的去学习，快乐地玩耍，让她有个值得回忆的童年。这也是某些人推崇的“快乐教育法”，想起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啊？小时侯我在那个偏僻的村子里，没人管束，整天与一群孩子在山上疯跑。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点苦涩的记忆。但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妥，毕竟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社会竞争非常激烈，稍有迟疑就有可能被迎头赶上，为人取代。沉舟侧畔千帆过啊。因此“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成了许多家庭的目标，于是赶着孩子学钢琴、学跳舞、学围棋，赶着去补课、学奥数……不让孩子有片刻时间停下来。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心慌慌的。
但我家是工薪家庭，每月除去供房、养车，以及日常开支已经所剩无几，是无能力去应付孩子学钢琴每月过万元的支出的。看来我只能另辟蹊径了。一次我在一个网站上不经意间看到了赖老师的《一场价值百万元的教育演讲》，对教育孩子一直关注的我，不由自主地点开了那个链接，一口气把赖老师近两个小时的演讲看完，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了，一直萦绕在我心中的教育五大困惑，就是教育孩子的观念、内容、方法、程序和时机。听了赖老师的演讲，我的很多疑点似乎都找到了答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有一种深深地共鸣。现在回想起来，我认为重要的有三点，一是教育孩子，首先是教育孩子做人的道理，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这是教育的基础；二是教育孩子，要持之以恒，要有耐心，如果“三天打鱼、四天晒网”，“一日暴十日寒”，必定是没有效果的；三是教育孩子，父母不能置身事外，要与孩子一起学习，一同享受学习的乐趣。如果父母只是勒令孩子去学习，自己却去看电视、玩游戏、打麻将，那肯定事与愿违，收不到效果。
为此我还在小小牙牙学语时，我就买来各种儿童读物，一点点去教她，去带动她，慢慢地小小可以自己读了。上幼儿园时，我经常带她去书店、去图书馆玩，那里有很多读物她可以自由选择，结果小小经常玩得不肯回家，我也乐得在一旁看我自己的书。其实我真应该感谢小小，是她让我在人生中有第二次学习的机会。每天晚上小小还要吵着讲故事，每天晚上三五个故事是必修课，不讲完不睡，几年下来我就买了十几本厚厚的童话故事。随着她识字不断增多，我有意地减少讲故事，逼着她去读书。渐渐地，我就解放出来了，常常是我在看我的散文，她在看她的童话。再后来，小小就对我说：“爸爸，我讲个故事你听好不？”结果我就成了听众。当然，小小讲故事其实是在背故事，她把那些故事背给我听了。
其实我的心里很矛盾，有时看到小小少年老成的脸庞（她快乐的童年早被这个社会直接置换了），我也不知到底该庆幸，还是悲哀。
三、
小小现在读一年级了，9月就读二年级。但她一如小时候一样粘人，去哪里都要跟着，半步不离。有时出差去几天，小小就天天打电话，问爸爸你几时回，好想你啊。听得我心里酸酸的，结果一办完事就急匆匆地赶回去了。平时一看到我坐下来，就冲过来钻进我怀里坐着，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我就羞她：“你这么大，腿都比爸爸还长了，还敢坐膝盖？”小家伙嘟着小嘴说：“我不管，我就要坐。”一副小无赖的样子。有时我就想，也许哪一天她长大了，从我的怀里飞出去了，那时想抱抱她都难了。这样想着，我就累着并快乐着享受此刻的温情。
养儿方知父母恩啊。到现在，小小还要我晚晚陪她睡觉，听背故事。小小睡觉特能折腾，经常睡着睡着就把小腿放到枕头上了，有时又搁在她妈的脖子上；小小还经常踢被子，有几次在冬夜里踢开了被子，结果冻感冒发烧了，打了几天吊针。以后我就强迫自己夜里不能睡得太熟，一有动静就就把小小拉回来，这几年时间里我几乎都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造成了我长期睡眠不足。有几次出差在宾馆住宿，深夜里醒来时，习惯性地去摸摸旁边，一摸不见人，我立即坐了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外地，外面淡淡的月光照在窗纱上，我不禁又想起小小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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