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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龙潭镇西有一大院,里面住着十户人家。这天,大院里的陈二通知住户,明天电力局的人来装灯,请留人在家。有人问装了几户?陈二说都装了。又有人说,皮四也装了?陈二说装了一盏。皮四35岁,单身汉,在棉纺厂看门,不常回家。 那时,大家都没什么家电,电只用来照明,电表又是稀罕物,一个大院只装一只电表,各家的电费按电灯的盏数算。就是说,不管你用不用电照样收费。皮四本来不想装电灯的,因为他回家的时候不多,可是大院的人家都装了,自己不装面子往哪儿放?就装了一盏。 皮四是个不吃亏的人,几个月下来他觉得太委屈了,几乎不用电,也要付钱。这天回家,皮四翻来覆去的想,想着怎么找回来。“有了。”他跳了起来,皮四有主意了。 盛夏的一个晚上,皮四去亲戚家喝酒,他贪杯,喝醉了,亲戚扶着送他回家。皮四的亲戚只知道大院的地址,不知道皮四的房间在哪儿。亲戚问皮四,你的房间在哪儿?皮四迷糊了,“哪儿?哪儿?”在院子里转圈。这时陈二来了,“又喝醉了?”他一起扶着皮四,往皮四的房间走。 开门进去,陈二开灯,不亮,又把电关了。“皮四,你的电灯坏?”陈二说。皮四的亲戚扶皮四躺下,准备走了。 忽然皮四起来了,“灯?坏了?没有,告诉你们。”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角,找到一根电线,拉着电线,把一盏电灯从一只咸菜甏里拉出来,灯亮着。 “你?这是?”陈二不解的说。 皮四说,凭什么你们用电我付钱?他拉着陈二说,我一定要找回来,我想出一个办法,把电灯放在咸菜甏里,日日夜夜的开着,咸菜甏口小肚子大,亮着灯,你们看不到吧?我要你们为我付钱,怎么样? “你?”陈二有点哭笑不得。 “这么臭啊?”皮四的亲戚在边上说,他过去往咸菜甏里看,“甏里是什么?” “空的。”皮四说。 “鸡蛋,鸡蛋臭了。”皮四的亲戚说。 皮四一惊,鸡,鸡蛋?他过去一看,酒也醒了。那年月鸡蛋金贵,一甏鸡蛋坏了,皮四心痛得不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墙角有二只咸菜甏,一只是空的,一只放满了鸡蛋。那天皮四一不留神,把电灯放进了鸡蛋甏。正是夏天,在电灯下烘烤了20多天,那鸡蛋还有好的?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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