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蓦然回首,在我的人生中最难忘的莫过于第一次打工,让我和现在的太西二分区结下了深厚的情缘,以至于以后招工在矿区工作多年仍然在梦里、在心底挥之不去,梦绕魂牵,难以忘怀。经常感叹;什么时候能重游旧地,看看那里的人、那里的景,留在记忆里的一切是否依然如故。然而做梦也没有想到,2003年,我又重踏上这块曾给我新生,让我忘却痛苦的地方,真是感慨万分、悲喜交加,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高考落榜,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整天躺在床上,怕见左邻右舍,怕见同学来访,怕见好友手捧录取通知书向我告别,我一言不发,两眼空洞茫然,不吃不喝,母亲一个劲为我着急流泪,终于惹怒了一向脾气暴躁的父亲,父亲狠狠训斥了我,最后又抚摸着我的头说“没考上学的人多了,都像你这样弱不禁风行吗?娃呀,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顿时,多日积聚的委屈在那一刻全部释放,我放声大哭,泪水肆意流淌,心却明朗了。为了像父母证明我不是孬种懦夫,为了摆脱无尽的烦恼和落榜的失意,我决定到离家远的地方打工,出去闯一闯,父母欣然同意。父亲托人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地址原名西大滩销售公司,当我扛着行李和父亲行走在的那条熟悉的蜿蜒曲长黄泥土小路上,秋分瑟瑟吹拂,黄土飞扬,猛然回头,看到立在家门口被风吹乱的白发苍苍的母亲正张望着我远行的背影,不时的抹着眼睛,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心中满是愧意,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没有给父母添光彩,却让他们为我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苦,莫名的惆怅和无尽的牵挂伴着心事重重的我一路行走。
当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的环境让我茫然失措,四周都是煤的世界,煤山煤海,大风刮来,煤灰滚滚,人烟稀少,寸草不生。当得知我是新来的临时工,有二个姐妹争抢着将我的行李抗在她们的房间,注定了以后我和她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我所从事的工作是验收员,在进厂门口的岗楼上检查每天卸完货的煤车清理干净后,然后拉动一根铁丝将司机夹在镊子上的票据提上来盖章,票据上有三个章印,第一个是过磅章印、第二个是场地验收章印,第三个就是我的章印,工作简单而枯燥,可我却非常珍惜,认真仔细的做好每一天的工作,而且越来越喜欢这块黑土地了。别看白天人迹罕少,到了晚上,我们住的“大通排”可就热闹了,哪时厂里聘用的多是临时工,煤炭全靠人工分选,大多是来自甘肃、西吉偏远山区的打工兄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唱起了老秦腔,虽然听不懂他们的乡音,可每每听到他们传来和广播中一样的唱腔时,我们宿舍三姐妹平息倾听,从心底发出一阵赞叹。也为贫瘠的生活增添了一抹色彩,哪时文化生活是极其贫乏的,为了丰富大家的业余文化,公司隔三差五为我们播放露天电影,小小的场地被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脸。那时也没有女澡堂,因为女职工特别少,那些甘肃、西吉来的打工妹经常穿着黑漆漆的衣服,红苹果似的脸上经常带着微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住的房间床挨着床,七八个人一间房,但她们团结友爱,活泼乐观,自强不息,只要有时间,她们从很远的水库一桶桶提水洗衣服,洗被子,“大通排”门前的一根铁丝经常挂满了她们晾晒的衣服。由于没有下水道,洗衣服的水随地溢流,遇上下雨天,成了沼泽地,蚊蝇多如草,此地人把这一切归根在他们身上,总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她们,她们不吭不卑,只有夜幕降临,那雄宏高亢的老秦腔响彻夜空,此地人才感到他们也有可爱的一面。
第一次远离家门,远离父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每逢佳节倍思亲”,倍感孤独凄凉,这里住着几个职工家属,待我们姐妹仨特别热情,每逢过节回不了家时,就邀请我们到他们家做客,把她们家最好的水果食品摆上桌,款待我们。也在那时起,我心里种下了永远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年打工,让我学会了坚强的直面人生,品尝了人情温暖,让我与这方水土这方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以后我招工到汝萁沟矿,可我无时无刻不怀念第一次打工的地方,那里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站,我毕竟在那里流过汗、流过泪,奋斗过、追求过,毕竟在那里收获了信念、勇气和力量。当我二十年后再踏入它的怀抱,它已旧貌换新颜,不再是黑风港,不再是戈壁滩,那高耸的厂房,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平整宽阔的马路,错落有致的草坪,碧水荡漾的连湖,一幅园林式的厂区尽显眼前,更让我欣喜若狂的在他的怀抱里,成长着一群朝气蓬勃服装统一积极向上奋发有为的员工队伍,我对这块土地有了更新更深的认知,人生需要经历才能走向成熟,以前的辗转漂泊都是旅途,我圆了自己的梦,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要立足本职,钻研业务,苦练技能,提升自我,为“科学发展,对标一流,打造一流无烟煤洗选加工基地”奉献自己微薄之力。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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