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不到五点,她就开始锻炼。
那种锻炼,不是普通人随便扭下腰或者打几套拳,她搞的是马拉松长跑。她通常地跑得昏了过去。
第一次跑昏被人们送到医院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下床,穿鞋,再跑。
第二次跑昏被人们送到医院后,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下床,穿鞋,再跑。
第三次仍是这样。
见她这么玩命地跑,那些把她送来医院的老伯伯老妈妈就直摇头,“哎!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减肥减得连命都不要了。”
其实,她不是那种很胖的女人,她的身材,看上去,应该还是匀称的。
有人劝她,“你跑啥啊,你还不胖,你和身体过不去吗?”
她就一笑,“现在不胖,不代表以后不胖啊。”
于是以后就没人劝她了,这是一个对“胖”神经质了的女人呀,劝她干什么。
她继续风雨无阻地坚持跑——
第四次昏倒的时候,人们就有了新想法,她别不是想参加市里将在年终举行的青年长跑吧,据说这次长跑的冠军,有五万的奖金呢,她是想去挣那五万元啊。
“你跑不赢那些年轻人啊!你看你,你虽然还挂‘年轻’的边,可你的年龄也与年轻人相差一大截了,你,四十岁的人了啊。”
她就笑,那个笑,看上去有点苦。
她继续地跑——
她的老当益壮,她的不服输有点感动起人们来,人们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会给她递过去一瓶水。
这年冬天的青年长跑,好多人都希望看到她,虽然人们对她能拿冠军不抱希望,但她的那种精神是对人生的挑战。可惜她的身影始终没在赛场上出现,哪怕是一瞬,人们也能紧紧地抓住。一个跑昏无数次的女人,留给人们的印象太深了。
人们四处打探她的消息。最终,在医院找到了她。
她的身体裹满绷带,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一个身体裹满绷带的男人。
医生告诉打探消息的人:“她刚作完肝移植,她肝的一半移植给了她的男人。”说完,医生又说,“真的很感动啊,她的肝本来是不能作为移植体的,她的肝是脂肪肝,可她硬是给锻炼好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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