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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衣衫,漂亮的书包,白色的布鞋,一切都是美好的,董小瑁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九月一日,开学了。 小瑁刚满六岁,爸妈都是职工,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外公外婆在外地,家里没有人看管她,之前一直是对门张奶奶帮忙照顾她的。可是张奶奶年纪太大了,被儿子接回城里住了,妈妈说,那就早点读书吧。 小瑁好开心。今天就可以上学了,昨晚她一直兴奋着,辗转好久,才入睡的。 妈妈用单车送她进了学校。她发现右边靠窗的桌椅还有一个位子,她坐了下来,与她同桌的是一个长得比她高大许多的女孩。 那女孩瞄了瞄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瑁发现老师已经走上讲台,不敢高声回话,只好小声地说:“我叫小瑁,你呢?” 只见那女孩张大嘴巴,闪着眼睛,不解地问:“谁给你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傻帽?”小瑁知道她听错了,马上更正地说:“不是傻帽,是小瑁!”那女孩这会儿才听清楚,点点头说:“哦,小瑁。我叫朱丽!” 老师是非常和蔼可亲的,虽时隔三十年了,小瑁依然记得,那是她第一位老师。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写上黑板的字体是那么的清秀娟丽。 开始发新课本了,老师从右往左,一个挨一个地往下发,当老师发完课本,突然听见左边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老师,我要换一本课本,这本是坏的。”老师走过去一瞧,只见封面有一道深深的折痕,看起来并不美观,但并不影响书本的内容。 老师笑了笑说道:“这位同学,这道折痕并不碍事。不用换啊!” 可是,那个小女孩立即哭了起来,闹着要换书,甚至说不想上学了,要找妈妈……老师此时有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小瑁站了起来,说道:“我跟你换吧!” 那哭闹的小女孩不哭了,接过小瑁的书,开心地笑了起来。 老师仔细地打量着小瑁,眼前这位小女孩,个子好小,似乎还没到年龄,她走过去,轻轻问道,这书有折痕,你不嫌弃吗? 小瑁笑着说:“没关系的,里面好好的,不打紧的!” 老师从心里欣赏着这位小女孩,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好女孩啊! 老师回到讲台,小瑁拿着那本有痕的书也坐了下来,只听朱丽对她说:“你还当真是傻帽!” 从此之后,小瑁是傻帽这外号就叫开了。可她并不介意。 她当了九年班长,从一年当到初三,高中又当了三年学习委员。上了大学,她又当了四年学生会副主席。 毕业后出来工作了,她到一家报社做记者,与她同时去报道的人是她同届的同学庄容。报社有两个空缺,一个是去本市十大集团做人物采访,一个是去各个山区农村采访落后教学环境。 主编原意是要小瑁去做人物采访,庄容去山区采访的,可庄容却偷拉着小瑁的衣衫,说她不想去山区,想跟她调换一下。小瑁听完,也是笑笑地答应了。 这件事朱丽知道,又吹胡子瞪眼睛地骂她,你这傻帽。 小瑁若无其事地笑着,一笑过之。 因为这次交换,她们的命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庄容在采访时认识了十大集团里的一位商业巨子左天奇,随之与他擦出了火花。小瑁也因为在采访中认识一位支教一年的老师,小瑁与这位支教老师宁远道一见倾心。 庄容一年后嫁给了左天奇,如愿以偿地当上了豪门少奶奶。小瑁也在一年半后嫁给了宁远道,小两口过着幸福甜蜜的小日子。 婚后三年,当小瑁抱着一岁左右的儿子在医院准备打预防针的时候,她遇见庄容,苍白着脸,独自一人走出那间挂着“人工流产”的手术室。 庄容一见着小瑁,不由得咆哮大哭。 原来,左天奇婚后对她极其不忠,到处拈花惹草,庄容受不了,两个月前终于与他离了婚,可一向不准的大姨妈,三个月没来,她也未曾留意,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已经是一纸离婚书在手。 今天,才一个人孤零零来做手术。 庄容摸着小瑁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说了句:“早知今日,当年我就不该与你调换,当年我就该去山区。” 看着庄容茕茕孑立的背景,消失在暮色苍茫的眼前,小瑁心里无限感慨。 吃亏是福!人在做,天在看吧!我就是傻瑁!永远是的……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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