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自己特别简单,却又比任何人都麻烦;总以为自己十分麻木,却又比任何人都敏感。守得了寂寞,守得了孤独,却守不住那瞬间的失落;耐得住平淡,耐得住简单,却耐不住那年华的乍谢。
本以为可以“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可当经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后,却发现这样简单的准则连同自己好像都被抛掷在了真空中,炎热的夏天犹如严冬的降临,心骤凉到了冰点。是否自己太过于简单,仿佛于这世界格格不入。于是,佯装坚强,乞求能有一套坚强的外衣,如同蜗牛的壳可以将自己安置于坚硬中,也总一再地痛感自己是否磨砺太少,总会被一些有形或无形的刺戳破,不小心受伤。于是,更希望自己是一只刺猬,可以用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可是又怕,做了刺猬可能会永远孤独。其实,对于孤独,我有了更深的理解,孤独是一种人格上的独立、精神上的自足,不同于世俗人所说的孤僻与孤傲,而是一种圆融的精神状态、一个饱满的自由的灵魂所在。所以,有了对孤独的深刻理解与感悟,我对自己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让我坚持做最好、最真的自己。于是,依然决定奉行我的简单准则与做人理念,将这份孤独进行到底。
曾以为有些东西会深烙于心,却不知经过时光的侵蚀,记忆中残存的或美好或伤痛的片断已零落成了碎片,模糊到不可捕捉。不得不感慨时间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不仅可以摧残青春、苍老容颜,还可以治愈伤口、麻木伤痛。似乎是在恍恍惚惚与不知不觉中,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而立之年,记忆中从小到大的许多事、许多人,都渐渐地被时光冲淡了、走散了,只留下在记忆中残存的依稀的影子伴随着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纷争出来,努力地做着一些短暂的淡溥的回忆。曾经懵懂的情怀,纠结的往事,在时间的冲刷与侵蚀下,如流水般悄无声息地流逝,如季节的风一缕缕地吹散,如一波一波的年轮悄悄地覆盖,如同多年来被大风大雨侵蚀冲刷得斑驳不堪的刷有白灰的墙壁,印证着曾经的存在与过往。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时间带走,都将成为遥远的浅淡回忆。
仍以为自己还可以将偏执进行到执拗,却不想最终陷入世俗的牢笼,似乎永远也做不到脱离世俗,违背常规。有的时候好想去一个寂静的山林,过一种隐居的生活,过一种禅意的生活。渐渐地竟有些明白,有些领悟出一种出世的境界,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佛教的出世与入世,人生的虚无与无奈,明白了人生的无意义,人生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在于一种质感,而不是一种长和量的叠加;人生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局。是否有了这种厌世与悲观,是否明白了人生的无常与世事的无奈就代表一种成熟。仿佛一双曾经雪亮的双眼己不再明亮,日渐变得模糊浑浊,就像自己愈来愈加深的近视眼睛,愈来愈狭窄的眼界与视线,生活的的重点与重心仅仅是生活的无忧与无虑,孩子的一份好成绩,工作的一份好心情。年龄在变大,生活的志向却越来越小,越来越现实,越来越世俗。因为日常的生活束缚着你,现实的生活羁绊着你,患得患失的忧虑缠绕着你。于是,日子一天天地过,生活一天天地继续。
原以为自己很冷漠、很坚强,最近却时常被一些事触动,一些人感动,总有一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从小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不愿意与人过多的亲近,甚至是对我来说最亲最近的母亲,我也从未有过多么地亲近与依恋,也从未与母亲说过女孩的小秘密或小心事,甚至在上学时受到同学的欺负都不愿意告诉母亲,独自一个人在角落舔舐伤口,以至现在也从不愿意将生活中的琐碎与不顺向母亲倾诉,总是在母亲面前佯装坚强与幸福。其实我知道,我不是不愿与母亲亲近,也不是不愿与母亲倾诉,我是生怕给日渐衰老的母亲增添烦恼,不想让母亲再为儿女操心,只想让母亲安心地过好晚年。前些日子回父母家,从未仔细端详父母容颜的我竟无意中发现父母的头发都己花白,皱纹丛生,曾经腰板挺直父亲居然有些驼背,心头一阵阵酸楚,一种想哭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父亲小心翼翼地用渐己苍老的声音询问着我的生活近况,我强做笑颜笑语相答,看着母亲用布满沧桑的双手烹煮着可口的饭菜,眼角又一次被热泪浸湿。可能是年龄的增长,可能是己为人母,才能深深体会“养儿才知父母恩”的真切含义,才深深领悟父母的隐忍与包容。原来,父母一直都是在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疼爱着我,温暖着我。
一直以为自己都是一个多愁善感和莫名忧伤的人,每当季节更替、年轮转换,心中就会弥漫着一种伤春悲秋的情怀。不知怎的,近来总喜欢以青蛙自喻,温水里的青蛙、井底之蛙、冬眠的青蛙。确乎,真如那一只青蛙,虽不是奇丑无比,但心情却像极了一只青蛙。走过了春日的萌动飞扬,夏日的绚烂聒噪,秋日的萧瑟沉寂,终于迎来了静谧安详的冬日,静逸沉美的冬天。在这个冬天,渴望过一种禅意的生活。
惊异于自己的这诸多改变、诸多认识。于是,我更加喜欢冬天。因为喜欢冬天代表了一份成熟,一份宁静,一份来自生活与年龄上的沉稳与内敛,一份来自心灵的自足与安然;因为冬天迎接的是春天,我期待下一年的春暖花开,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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