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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有印象,也似乎没甚。一直以来总觉得有些飘飘渺渺的影子,待妄加虚构之后,便独立于臆想,挣脱了笔画,成为真实的历史。但这历史究竟是否真实,已真切的无从考证了! 他是谁?已真真切切的忘了,不过幸得某人记忆残片,便不难知道他是位书法先生。山区永远是经济萧条的地方,食不果腹现象累累发生。尽管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而与此处,便是一处例外。这里的人普通至极,每日或做买卖,或干农活,晨星而起,日落而息,无什可提,但酷爱书法之特点,实前所未见,得行云流水之风,观雄浑遒劲之貌,与他们而言,便可足矣。目不识丁,唯独喜这飘逸之风,实在有趣。而这位书法先生便是骄然于世,十镇八乡公认的书法才郎,于是家中虽然茅棚一间,但决计不会有短衣缺粮之忧,特别是年末伊始,家园内便人头攒动。要得先生字者便会带上花红酒礼前来讨之。轮到某人了,先生便问:“是镇宅辟邪之用,还是供客陶冶之用?”农夫们不明“陶冶”二字奥义,便上前询问,于是先生便很受用,捋着须,惬意之极,有时便不时加上一句“不耻下问,乃君子所为,尔等精神层次有提高啦!于是众人无不欢呼雀跃! 虽被人尊敬且衣食无虑,但先生亦有烦恼,他想将其字承传天下,想法虽好,但终归山高路远,险恶重重,便一直压着挤着,难以实践,但这份心思却翻腾倒滚,逐渐发热膨胀!一日,一志同道合友人忽然到访,似乎缘由天定,该其时来运转。待得和友人叨念几句后便问此问题,此人半是不舍半是钦佩,此种胸怀能有几人?他便说我从先生的字画里便可看出先生心怀天下,不忍外头受文墨之苦,先生此举高尚啊!”先生听了,眉头一扬:“莫非你知字便如人,人便如字之说?我也如此想法,不曾想此时竟有知音!”二者惺惺相惜,把酒酣畅,直至夜半,方才宿眠! 次日,先生备好文房四宝,必备衣物食品便上路了。内心忐忑不安却又兴奋异常,不知不觉间翻过三四个山头。夜间休息了一轮,便有赶路。不知行路了几日,终于山头上见一集市,但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片刻之后,便已至矣。摸摸口袋,却无甚银两,便打算卖字为生!地上放了毛毡,铺了层纸,捧来一大盘清水,研磨,湿笔,写字,一气呵成,仪态万千!先生想应有许多人围观才是,为何众人皆不为所动,还是写少了?思量过后,先生便继续了。一个上午先生写了百十来份,却始终无人搭理,他便自我安慰:此处蛮夷之地,不可与尔等同交,还是快些走吧!正当收拾之际,来了位老者,老者笑笑,问道“你这写的何物!” 先生头也曾抬起回了句“书法,不懂就走开吧!”颇具骨气的话逗得老者一乐“呵呵,书法啊!这也可谓之书法?从简帛末墨至唐楷法度,从宋人尚意到元明尚态,你这字可不曾相像啊,你这笔法、结构章法纯粹的鬼画符哟!呵呵!”先生涨红了脸,“你怎可说我字不是字,自由心生之礼老先生莫要玷污!”“呵呵,可起码得是字啊,你这压根不是字,只是团团堆墨,有何用处?”先生语塞,无以为答!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椽破屋前,一先生画着无人可知的“鬼画符”。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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