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已经进三九了,天气只是干干地冷,并没有意义上的雪花,足以震撼灵魂的雪,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大片大片赶集似地涌向大地,尽情地装扮每一个寂寞的角落。
我渴望这样的雪,期冀雪的洗礼。而这样的雪只是在记忆里美丽、飘忽,或是在梦里朦朦胧胧,赶不上现实的冬季班车。它就像一个遥远的不可企及的女神,匆匆邂逅,翩然逝去。
今年的雪像是挑逗人们的胃口,只是仅有的两次莅临,像擦边球一样,不小心地眷顾小城,调皮的在人们视野里逗留了那么一小会,便匆匆消逝。它甚至还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一丝痕迹,便那样迫不及待的化为雪水钻进水沟里、渗进泥土里。路面上湿湿的水迹,仿佛只是一场雨后的杰作,台阶上、花坛里、车窗上难得觅见惯常的雪花印记,这就是雪留给小城2010年吝啬的礼物。
由于接送上学归来的孩子,很幸运地与雪邂逅,牵着小儿的手,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前面领路,翩翩泻落,仿佛风吹过树树樱花四处飘散的雪白花瓣。茫茫的视野里,急速驶过的汽车,刺眼的车灯透露的光线映照雪,仿佛璀璨的天上人间。我不由地想去拥抱这雪,这自然的精灵。这稀罕的雪让我走入如梦的2010年,那飘雪的除夕。
除夕雪花悄悄降临,虽然很多人因为它耽误了行程,延误了归期。可它终究被追捧的美轮美奂,它的纯洁、轻盈、清新,迷恋着每一个与它心心相映的人儿,我便是其中的一位。我喜欢雪,喜欢它飘逸的身姿,像童话中的仙子飘飘洒洒,挥舞水袖,轻轻地掠弄面庞,微微抖动,缓缓飘移。而雪中漫步,更是充满人间仙境般的意韵,雪彰显的迷人魅力,足以灵动画家的笔墨,震天撼地,让我们成为逗留画上的风景。
大年三十,中国传统的团圆节日,我们因为雪,滞留在小城,没有如期回夫家过年。少了行程的催促,一家人闲情逸致地在雪中漫步,悠闲地前往母亲家蹭年夜饭。走出家门,迎着扑面而来的雪花,我们一家就立即融入到自然的冰雪世界。小儿挥舞着宝剑无忧无虑地在雪里奔跑跳跃,一会儿又用冻得通红的小手,不停地骚扰沿途的树木,栖息在树枝上的冰淩、雪球不断地从树上跌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着远处依稀的鸟叫,奏响一曲自然的天籁之音。
一路走着、品着,我感触到步行的诸多好处,沿途无限风光尽收眼底,清新的空气侵入心脾,全身也因运动而热气腾腾,心情也轻松许多,虽然先生和小儿才是感冒初愈。靠着河堤,四处观望,远山渐近,仿佛罩在眼前,晶莹的雪花自苍远的天幕、朦胧的远山里洒下,星星点点装饰萌芽的柳枝。白雪皑皑的山野,云雾缭绕,沿河堤而上,一路的房屋,高高低低,形态各异,或灰白、或昏黄、或黑灰,一眼望去,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为雪的生命注入绚烂的色彩。
步在雪中,伸开双臂,闭上眼睛仰着脑袋,深深呼吸,贪婪吞噬温湿的气息,怎么都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我是这样认为的,而先生则不然。他慢慢地迈动步伐,一言不发的观望远山,那神态透露着《秋思》一样的惆怅,不难看出他是在思念远山深处的家。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在这样下雪的日子里,农家院落显得格外的恬静,雪花纷纷扬扬,肆意舔舐每家每户的屋檐,墙壁上一串串黄橙橙的玉米棒子、红通通的辣椒,屋顶飘过的袅袅炊烟幸福的宣告新年的喜庆,偶有路人走过,“嘎吱嘎吱”的响声更为雪增添了别样的韵味,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地塘火里煨着的苞谷酒,酣甜无比,就像是安睡在母亲的臂弯里,这样的雪勾起的不止是先生的思念……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雪显得格外的稀罕,格外的纤巧,雪珍似的淅沥,缺少应有的震撼,让小城这样素有寒冬的历史显得极为单薄。中午时分,年长的老人坐在广场上晒太阳时,总是不停地念叨:“天干冷干冷的”。我也有同样的体会,没有雪的冬季,似乎没了生机,一切显得格外的萎靡,于是我们只能怀揣期待,数着农历的节气等雪,一九,二九,三九,四九……
扳着指头等待的时节,日子被拉得老长,而我是那么强烈的期待一场雪,一场足以撼天动地的雪。因为这个冬天少有的干燥,异常的寒冷,各种病菌纷纷登场,也造成了小城冬日少有的干旱,极度缺水的境况。人们的叫嚣、埋怨与不解弥漫小城,一场久不露面的雪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事。忆起与雪匆匆邂逅的时日,让我更多地选择感恩,感谢刚刚贯通的自来水,虽然水质不甚优良,但至少让焦躁不安的忧虑,有了些许的慰藉,似乎也圆了雪梦的期冀。
与雪邂逅,其实就是一场灵魂的撼动,一种幸福的承诺。
编辑:秦人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