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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冬日暖阳。
坐在自家院里,和家人一起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着些琐碎的事情,给侄子放歌听的手机被一阵短信铃声打断,拿过手机查看,是大学好友发来的一条短信“洒落一地的青春呀,叫我们如何在拼起……”,没头没脑的寥寥几字,把人推向了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微笑着抬起头,天空如同倒过来的海,蓝的让人心里发软,也难怪,这么好的天气,叫人如何不想起曾经灿烂过的青春。
我放下手机,拿上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年大学毕业托运回来的两箱书一直没有找到归宿,只是简单的堆放在书桌上,一年的光景转瞬即逝,那些书已落满尘埃。母亲说下周做好的书柜送来了,这些书就可以上架,对此我满怀期待。两个抽屉从上锁之后至今还未曾打开过,那里面全是些关于青春的记录,诸如相册、日记本、收到的信件或贺卡以及小纸条,还有一些值得珍藏的小礼物。之所以锁上,是因为我不想经常看到它们。一年来,只是偶尔会有翻看他们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很快就会被自己否决,随时光一次次飘落在生活的某个角落,使它们得已安静的沉睡至今。微笑的看着那个小锁,打开它的想法犹如离弦之箭,容不得半点犹豫。迅速的寻找最小的那把钥匙,内心跳跃的激动让自己觉得有些娇羞,不由得笑出了声。
捧出相册,它足够的厚重。大学期间,一次次在不计其数的照片中寻觅筛选,把自己认为最为经典的照片挑选入册,也一次次的将相册里的照片重新排放,按照自己的意思,将连续性的几张照片组成一个系列,然后构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经常为这样的事乐此不疲。这些照片用最丰富的颜色渲染着那个时段最为艳丽的青春,一张张纯净的笑脸,简单快乐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已不再敏感的神经末梢。那些年少的脸,如果不是定格在这方寸之间的照片里,可能早已变的模糊,怎么也记不起来的,而现在看着她们显现在照片上的模样,看那独一无二的神情,看那不可复制的气质,关于他们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仿佛恍如隔世,却又像昨日刚刚分离。还有自己,从入学到毕业,从那一张张照片中,听到的是一种花开绽放的声音,看到的是慢慢渗透出来的那种标示自己的颜色。一路走来,都有照片在记录。
拿出日记本,顺手翻着,最前面的那些钢笔字迹已褪了色,淡淡的蓝,蓝的有些淡然,有些宠辱不惊。看着一页页记录下来的成长历程直接有点惊叹,一些不着边际的忧愁,现在看来真有些忍俊不禁;一些有感而发的心情文字泛起的文采,现在看来竟有些沉醉;一些义愤填膺的貌似评论的东西,现在看来知道如何定义“不成熟”;一些关于青涩情感的微妙变化,现在看来竟然还是莫名感动;一些对于未来迷茫的焦虑,现在看来很多东西依然在持续……一篇篇日记,字迹总是不尽相同,一些跌宕不安的心情变化从起伏不定的字迹中流露出来,看着竟有些微微心疼,这种成长的文字记录,虽比不上照片来得直接,但是比照片所承载或是所表达的东西要更加深刻和内敛,我细细的翻看着,心情若喜若悲,穿越光阴之林,看到一个挥着翅膀的女孩正在向自己走来,恍惚中分明看到的那就是自己却又好像不曾相识。
放下日记本,又拿出一大摞收到的信件,刚进入大学的那段时光,算得上生平来收信最为集中的一段岁月,之后的之后,写信这样的举动日渐走向濒危,电子邮件铺天盖地的扫荡着纸质信件,现在常常拿着鼠标,点击打开一封封邮件时,内心不免有些落寞。曾经的曾经,每每在收到信件后,总有抑制不住的喜悦,总怕拆信的时候撕得不够整齐,弄坏了带有邮戳的邮票,撕开信封,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展开信,一口气读完,连注明的日期也认真的看清楚,然后再看一遍,直到回信的冲动蔓延开来才提笔,总是在最短时间内回信,之后带着意犹未尽的不满足将信投入邮筒,随后又开始下一轮的等待。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有一天,收信成为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除了这些曾经维系友谊的信件,还有些或青涩或恶搞的小纸条,那时候,上课传纸条一度成为课堂时尚,大家普遍认为传纸条比窃窃私语更要尊重老师,纸条大小不一,有些毫无规则,甚至是顺手撕下的一小块笔记本的边角,大多都是图画加带文字说明,很随性,也很生动,体现出一种学生时代独有的生活情趣。在自修室自习时也会收到纸条,大多是想交个朋友之类的内容,现在看来依然觉得青涩。
抽屉里还有些小礼物,有人说收礼物始终伴随着女孩子的成长,有些礼物很微小,可它足以让你一生都难以忘怀,因为她曾经点缀过你的生活,深深的给过你不可替代的喜悦,还有成长中传递给你的温暖。
收拾好这些青春纪念品,再一次带着微笑将其放入抽屉,拿上锁缓缓锁上。
推开窗,抬头仰望,那湛蓝的天色正在被夜色吞噬,正如我们艳丽的青春在岁月的侵蚀下慢慢退色,而这个时候,生命的颜色却正在日渐丰富起来。
拿起手机,给好友回复短信:“我们的青春是有记录的,不用在拼起来,它们曾经就在那里很完整”。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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