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桐木的情缘应该追溯到父辈,我的母亲是三岔河人。母亲的母亲膝下无子,娘家是母亲一生的牵挂,小小的我就经常跟着母亲去看外婆,如遇夏天,每次路过桐木街,母亲总会在龙洞岩边的一个凉粉摊前歇下来,为我们兄弟几个买上一小碗凉粉解渴打点;若在冬天,就会在供销社的一位叔叔家烤烤火,喝上一碗热水……那时的桐木,只是来往外婆家路途中的一份期盼,是休息的一个站点,别的,就没有太多的记忆。
94年师范毕业后,文教组长问我愿到桐木还是康坪?我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桐木,因为有很多儿时的记忆,也为了我那孤苦的外婆,就这样,年少轻狂的我骑着自行车,带着铺盖卷和父亲为我准备的一个开水瓶,来到了桐木。从此,桐木就成了我生命中的一段重要的旅程。
记得刚来桐木找学校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才在一个前来赶集的同乡的帮助下找到了去桐木初中的路——因为文教组长告诉我,中学和小学是两对门。来到了中学操场,回头望去,才发现了小学的校园,看来早已经走过了头。
再经人指点后,我终于来到了小学的对岸。难怪我没有找到小学,原来小学是那样的不起眼,没有任何标记,根本就没有进校路,河里的几个跳石也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了。我只好扛着自行车,卷起裤管,淌过小河,再走上一段蜿蜒的小路,一座教学楼矗立在我眼前:旗杆是木制的,校牌也是木板拼的,而且字是老师自己刷写的,说起教学楼,其实只有五六间是两层砖混结构的房,其余的都是砖墙瓦房,也不多,总共才十来间吧。
因为来得早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只好一个人在不大的校园里闲逛,直到上完午睡的辅导站长醒来。辅导站长招呼我在他家吃了晚饭,还安排我住在了教导主任的宿办室里。睡在有些凉的席子上,我有些失落和茫然,刚从那个不大的城市里求学回来,就到了这样的一个小学,还是中心学校呢。
就这样,我成了桐木中心小学的一名教师,站在了桐木中心学校的讲台上,与众多的和我有着相同感觉,怀揣同样梦想的同事们一起,与桐木开始结缘,让自己的生命融进桐木,让桐木的山水滋养着我的梦想。
说起是中心学校,还真有些寒酸。不大的学校,六个年级七个班,十四位老师,宿办室只有20来个平方,非要隔成两间,一人一半,其中的一个老师必须要经过教室才能出入;两个年级住宿的学生只能租用学校河对面拖拉机站当宿舍,小小的几间房,还得挤下两个管理老师;少先大队部的所有财产是一台录音机和一个喇叭;仅有的一台电视是校长的十四寸黄河牌彩电,要看上节目,还必须等到天黑,待小水电发了电,自制天线转到合适的位置才行;音乐课上伴奏的是几个键按下去起不来的一台老风琴;体育课则是“一个哨子两个球,学生老师都自由”的状态;用铁笔蜡纸刻写、油印试卷是那个时期优秀教师标志之一。教学之余,寂寥的人们打发时光的方法就是比酒量,用黑土碗轮流转,一人一碗,再加上几个说段咽酒……日子就这样悠悠的流走,悄悄的逝去。
一晃14年了,我在桐木已经整整14个春秋了,亲历着桐木中心学校的变化。老师们带领着一届届学生肩扛背驮,修操场,砌石坎,挖土方,翻新旧屋,兴建楼房,扩充校园;伴随着国家“普六”、“普九”教育的实施,教学设施得以大幅度扩充,电视机、影碟机、投影仪班班齐备,先前的收录机被调音台、音响、无线接收传送系统所取代,有了标准化的仪仗队器材;办学条件日益改善,教师学生住房基本得以改善,电脑室、实验室、仪器室、图书室、体育器材室、档案室等一应俱全;远程教育作用充分发挥,可以方便的随时请名师到课堂指导……心中那初到小学的失落,已渐渐成了一份宝贵的回忆。
14年,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很长,可在桐木的发展史上却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站在桐木中心学校气派的大门前,看着头顶正在修建的西康高速路,有理由相信,它将会给桐木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也将会有更多的人与桐木的发展解下不结之缘。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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