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引子：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顾城

　　●初冬的下午，摆脱工作的燥，伸一伸慵懒的腰，沏一杯茶，看着淡淡浓浓的上升，心里有一种莫名……刚刚清晰的原野又蒙上一层薄薄的黄纱，是我的眼睛浑浊？还是这世界在慢慢地混沌？

　　思维中沉淀不下一行喜欢的文字、构思中组合不成一段新颖的文章；想从【文化苦旅】里寻觅一些经典和美妙，又被其苍凉和足迹里的哲理冲撞。

　　心被灼伤了、伤了、伤在心上，没有血迹、是心灵深处的殇。疼痛和煎熬之状——不可言讲。

　　学着狼的假寐，想暂时忘却一些无序和纠结，缓解快崩溃的弦子、享受一下太阳抚摸的徜徉……

　　沐浴中的梦呓驰骋在激流岛上，看着岩石上一个诗人、徘徊辗转着、清瘦的背影拉长的哀伤，海水湛蓝着永恒、悠悠荡荡流淌、空中的鸟儿嘶鸣翻腾，云儿婆娑着倦意、不解这诗人为何泪眼苍茫。

　　起风了，那诗人的帽子被卷在海的中央，我看见一颗头颅载着诗殇在海里慢慢的沉沦，幻化出西天一片残阳。教堂飞出一群鸽子，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击中了那只母鴿、她倒在血泊中给自己唱着挽歌“我不相信，我相信……”在迷惘和忏悔的萦回中死去。

　　那个哀伤的诗人也折断了翅膀，黑夜给他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明。他的巢穴里有几百只被宰杀的幼雏羽毛，那棵结满童话的青苹果树也夭折在月下。

　　我似乎听到他微弱的声音说：活着的人、不要责怪我太多……太久……我和她永远相爱，请你们看看我和她最后的诗句吧，可能是我心灵对她的忏悔也是最后的爱，她也情愫着一样的情怀一样的忏悔和遗憾。

　　……

　　那是两颗属于诗的心，在抖动中复活，我沉浸在这激流岛湛蓝永恒的爱河里、聆听一对苦恋的人儿诉说……

　　●顾城说：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也许、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画下想象中、我的爱人，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画下清晰的地平线和水波、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画下丘陵——长满淡淡的茸毛。我让他们挨得很近、让它们相爱，让每一个默许、每一阵静静的春天的激动、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还想画下未来、我没有见过她，也不可能，但知道她很美。我画下她秋天的风衣、画下那些燃烧的烛火和枫叶、画下许多因为爱她、而熄灭的心、画下婚礼、画下一个个早早醒来的节日——上面贴着玻璃糖纸和北方童话的插图。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我想画下风、画下一架比一架更高大的山岭、画下东方民族的渴望、画下大海——无边无际愉快的声音。

　　最后，在纸角上、我还想画下自己、画下一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他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他只有，很多很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我在希望、在想，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领到蜡笔，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

　　●谢烨说：我不相信、我相信，当我离去的时候，我不相信你能微笑，能用愉快的眼睛，去看鸽子、能在那条小路上跳舞，一边想入非非地设计着未来。

　　当我离去的时候，我不相信，不相信那盏灯真的灭了，星星和信丢了，你的灵魂一片黑暗，不相信你那样看我，是真的让我走开。

　　我不相信，不，真的不信，我相信，在沉默中的语言和心，相信阴云后的太阳、地层深处静静溶化的石头，相信梦，相信梦中的等待。

　　我相信，哪怕是漫长的，黑暗的，哪怕是在坟墓中。只要那条小路活着，落满白色和紫色的丁香，你就会向我走来，说出一切，就会说：我爱。

　　我相信、我是幸福的，甚至幸福得不能呼吸，不能回答你的询问，我等得太久，已变成了一片山谷，已经变成了山谷中泉水和云雀的歌声。

　　●梦的尾声：朋友你听到了吗？这杜鹃啼血的歌唱，从太平洋的激流岛传来……我听到了、我也看到了，梦呓中的我、看见跳跃的火焰，我聆听朋友诗说这美丽的幻化……

　　“写好的诗抄写在雪白的纸上，焚烧这首诗，看诗一行一行燃烧。诗里的情发出金黄的火苗，只闪亮了一瞬就暗淡成了一抹灰烬。诗中的爱没有燃烧尽、焦糊地呻吟、成扭曲成蝴蝶、哭泣的翅膀。诗中的恨让火焰吞噬的时候、又张开牙齿再次撕咬过来、灼疼了我颤抖的手。

　　诗中的青春幻化成曚昽的影子、倏忽之间、就枯萎成了无助的黄叶。诗中的欲望化成一缕轻烟、转眼就无影无踪、只留下我惊愕的眼睛……”我看见他“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看见她那双馨智的眸子在火焰中闪烁……

　　●画外音：

　　写这篇散文诗寓意是想重新解读诗人内心的苦闷纠结和无奈，慰藉在天堂那颗破碎的心。诗人也是人、不是神，有爱情和理想浪漫的一面、也有稚气和软弱的一面，也有不予言表的情感和叛逆及隐私之阵痛……
[网络编辑：王晓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