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风吹过秦岭》
打开《风吹过秦岭》,阅读,一股风扑面而来:是带着庄稼气味的乡风,是携着草木香霭的山风,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文风,是给人提神醒脑的清风。这风吹得人如饮醉,不知不觉步入了如诗如画的散文世界。文不是在读,是在“耳临清渭洗,心向白云闲”,倾听着娓娓说道,享受着物我两忘。山似曾相识,却有着鲜为人知的故事;水并不陌生,却有着闻所未闻的传说。在作者笔下,秦岭不仅仅划分了南北的气候界线,而且庇护了一方水土,延续了一脉人文,珍藏了一处生态;秦岭不过是一个岭,立志白云之上,便能览尽古往今来的史诗绝唱,说尽斗转星移的人世沧桑。
读罢《风吹过秦岭》,心中涌出一连串的惊叹号。散文原来可以这样写!现场主义的写作思维,尽情还原现场的真情实感,或工笔素描情景交融的琐碎细节,或竖琴渲染天地交合的万籁妙音。一段文字,一片湿漉漉的鸟语花香;一番独白,一腔赤裸裸的古道热肠。山水有情,情从作者多愁善感上生发;文章有道,道在一气呵成的唠叨里隐藏。边读边想笑,那是因为心有灵犀,又总被挠到了痒处;阅读中遐想,那是因为漫不经心,却常被触摸了神经。行文时而像行云一样逍遥,天蓝如洗,云白如絮,闲适的姿态恰似随风轻浮的裙摆;时而像流水一样舒畅,芳草萋萋,水流石白,坦白的胸怀一如赤子的痴心倾诉,口无遮拦,滔滔不绝。绿色的文字里,充盈着春日朝露的晶莹剔透,展示着雨后朝阳的妩媚生动,弥漫着朝花夕拾的如莲喜悦,舞动着朝云舒袖的婀娜多姿。曾经的岁月在絮絮叨叨时露出偶尔峥嵘,深埋的记忆在汤汤水水中唤起无声叹息,深山的风情在枝枝蔓蔓上显露本来面目,久违的民俗在红红火火里证明自己。秦岭腹地的神奇、神秘、神话,被妙笔勾画、勾勒、钩沉,造化了一道道风景,成就了一幅幅图画。掩卷,久久不能释卷,忍不住要展卷寻思:秦岭,真有这般美妙?秦人,真有这般高古?秦风,真就这等雄霸劲烈?秦韵,真就这等得天独厚?
田园如诗如画,比诗意画境更让人流连忘返;民风醇厚如酒,比酒更令人如痴如醉;乡俗就像童话,比童话更容易让人心驰神往。泥土味,庄稼魂,丢不开的乡思,斩不断的乡愁。散文里的走歌行吟,是人本情怀的抒发释放。《秦岭问农记》,问的是民生,也是农忧;《玉米的基本面》,是玉米的呼唤,也是作者的咏叹;《被收集的农具》,收集的是陈年旧事,更是昔日美梦。
《风吹过秦岭》,出自秦岭赤子之手。他生于斯,长于斯,情感孕于斯,灵魂铸于斯。高山赋予他傲气,流水滋养他灵气;长天给予他豪气,厚土培育他底气。傲气鼓足他的志气,灵气匹配他的才气;豪气使他的文显现大气,底气使他的文充盈正气。与山同呼吸,与水共唱和。山水色是本色,乡土气是元气。情真笔放纵,神定文从容。心灵经纬的文字,处处有动人情处;心血酿制的文章,篇篇都耐人寻味。读这样的文字,心间常有激情鼓荡,脑际常有灵感喷涌;心分明被吸引,魂仿佛被控制;有形的文字变作无形的美魅,绘声绘色变作畅意泼墨。这样的文字不富贵,却别是一种高贵;不豪华,却自有一种豪迈。谁能写这样的散文?秦岭作证,只有刘云!他不但是秦岭的赤子,更是秦岭的才子。写散文是他的特长,写秦岭是他的宿命。他用自己的《风吹过秦岭》再一次宣示一个文学的法门:写作离不开生活!
《风吹过秦岭》,吹到了我的案头,吹在了我的心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春风浩荡,春意盎然。风从秦岭吹来,心田骤然间有了一片绿地。眼,忍不住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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