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寒风,携带着丝丝细雨迎面袭来,为这隆冬户外的早晨凭添了几许寒意。栉风沐雨又一年。罗大佑歌中唱到:谁在黄金海岸,谁在烽烟彼岸,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彼此慰问近况…… 随意翻开日历,不知不觉中,时令又到了“大雪”, 风风雨雨的一年眼看就要过去了,在这年末岁首,回望一段逝去的岁月,内心不免会产生几许淡淡的忧伤。 乡梦窄,水天宽,小窗愁黛淡秋山。记得还是今年草长莺飞的三月天,将妻苦心经营多年的商店忍痛变卖处理,随我漂泊以来,很久没有回家了,日前因公出差回了一趟家。说是回家,却连家门也不曾迈进半步。因携妻带女常年在外,房子只好让四弟一家暂住,四弟虽给了我一把钥匙,说,哥,无论我们在家与否,你随时随地都可回家。话虽这样说,可总觉得不太方便,每次回家,弟和弟媳好吃好喝的把我们当客人一样款待,总让我过意不去,这样以来,我倒成了客人。这次没有回家的另一个原因是,四弟的岳父因病突然去世,一家人都去料理后事去了,家里冷清,也缺乏人气,我孤身一人更无法面对这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在回家的短暂两天时间,我除了去了趟岳父家,看了看多病岳父外,其余哪儿也没去。夜晚,闲来无事,躺在宾馆的床上,翻看我手机里存储的二百余个电话号码,他们分别是我的熟人、同事、朋友、亲戚、亲人,此时此刻,我竞不知该打给谁?他们能接受我这个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吗?思量再三,决意不再惊扰任何人。我突然觉得,在这个霓虹闪烁、车流如织的城市,我只不过是曾经匆匆的过客。既然如此,就让我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吧……这次行程,让我对这个曾经工作和生活了多年的城市产生了莫大的距离感。然而,回到单位,内心仍然久久不能释怀——依然觉得自己是客居他乡,所以,对人、对事我都尽量的低调,生怕一言、一行有什么差池。多年的奔波,让我早已失去了“家”的概念,这世界之大,何处才是我家? 日前,妻又接到她大姨去世的噩耗,由于身在他乡,妻为不能再见大姨最后一面而惋惜。宋代诗人高翥在《清明》中写到: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这首诗大意是说:清明这一天,南北山上到处是忙于上坟祭扫的人群。焚烧的纸灰像白色的蝴蝶到处乱飞,凄惨的哭泣声如同杜鹃鸟发出的哀啼一般。黄昏的坟场寂静荒凉,独有狐狸躺在坟上睡眠。然而,夜晚上坟归来的儿女们在灯前依然欢声笑语。因此,人活着时有酒当饮,有福该享。人死后,儿女们到坟前祭祀的酒哪有一滴曾流到过阴间呢?宋代吴文英说:“问苍天无语,华发奈山青”。这世界,没有长久的聚,也没有长久的散,正所谓聚散两依依。岁月流转,四季更迭,生死由天!岂不知天若有情天亦老,新桃总要换旧符啊。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一段岁月就这么无情的溜走!尽管如此,无论他方的晚空是多么遥远,无论过去的一年我们经受了人生怎样的幸与不幸,当把快乐与忧伤幻化成永恒的记忆,相信:人生没有踏不尽坎坷,没有攀不上的高山,没有跨不过的河流,没有挥不去的烦愁,没有驱不散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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