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椿芽子的那股香呀……

    阳春三月，总有许多让人眼熟的山野菜出现在菜市或者饭店，脆嫩的竹笋、紫红的鱼腥草、油绿的蒂蒂菜，以及形似木耳的地斑，这些乡下沟沟坎坎上常见的野菜总让人感到亲切，甚至不忍下筷，因为它们曾经是我童年的伙伴，在乡下的每一个春天，我们一起茁壮成长。

    今年的香椿芽开始上市时，我有意走近，没有讨价还价，我便10多元钱买了一斤，拿回家，将香椿芽拿在手上不愿摘洗。嫩紫的叶子，嫩紫的杆，像一只轻盈的毽子，我将椿芽凑近鼻子，陶醉在这份久违的清香里。

    在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房前一株椿，春菜常不断。”早在元代，在一首《林庭椿赋》开头便说：“燕山之阳，南冥之滨有大木焉，其名曰椿……”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则对香椿推崇备至：“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一场春雨过后，房前屋后、山坡树林里的香椿树开始萌发新芽，浅紫色的嫩芽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叶团，慢慢地在阳光中舒展。有经验的农妇会弄鸡蛋壳罩住三两束香椿芽，这样可以让椿芽更加鲜嫩爽口。

    香椿芽的吃法很多，如椿芽炒肉、椿芽炒蛋、凉拌椿芽、香椿拌豆腐等等，都别有风味。香椿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唐本草》称香椿“主洗疥疮、风疹，水煎叶汁用之。”

    在乡下，尽管椿芽吃法简单，却是最好的农家菜。某一天，巧手的农妇会摘下几个香椿芽，快刀切成小段，等鸡蛋下锅八成熟时，将香椿芽倒进去，翻几个滚，一道油黄嫩绿的香椿炒鸡蛋便出锅了。在早春时节，这是农家无比的美味。等到香椿芽稍微长大一些，孩子们会拿着拴着镰刀的长竹竿站在树下扳香椿叶，时常一早上就能扳好几十斤香椿叶。将已经微微显老的香椿叶倒进水锅里，等到叶子发蔫后捞出来晒在太阳下，晒干后贮藏起来，等到冬季缺菜时，凉拌或者是香椿炒腊肉，绝对是美味佳肴。

    和香椿树相伴而生的是臭椿树。其实它们的叶芽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是气味上有所不同，且臭椿叶芽不能食用。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细心将臭椿树芽带回家。其实，作为姊妹树，两者很好分辨，香椿叶根部是浅绿色，叶梢部是黄褐色；而臭椿叶根部是深绿色，叶梢部是灰绿色。另外，香椿叶的边缘有稀疏锯齿；而臭椿叶则没有。此外，更大的一个特点是香椿每一枝叶片数目总是双数，而臭椿每一枝叶片数目则是单数。

    远离村庄，时常在忙碌中错过季节，以至于没有时间回到乡下品尝这些“土得掉渣渣”的野菜，于是那些曾经让我们满口生香，曾经让我们在青黄不接的二、三月填饱肚的子野菜只能留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