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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里,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散布于城市每—个角落,往往越脏越累越不赚钱的地方越容易见到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干活去,在夜幕下归来;他们忍受寂寞和孤独,奉献青春和汗水;他们为城市而工作,但城市只需要却并不收留他们,他们中绝大部分终将从哪来回哪去,他们就是都市外来人。 没有人会否认城市的繁华,南来北往的人群和货物穿行于城市每一处,或进来,或岀去。汽笛声、人声、自然声、机械声、各种声音在熙熙攘攘、磕磕碰碰中交杂。没有人能抗拒城市的视觉震撼,宽敞的马路挤满汹涌的车流,像涌水,像奔潮;成千上万的高楼捅上天顶,像森林,像山峦。纵横交错的街道连成一张巨大的网,巨网分格一片片高大楼群,耸立楼群的间隙就像一道道纵深峡谷,置身这样的环境中,感觉自已就是一只蚂蚁。走在城市大街上,街边总有数也数不完的店铺门面,看也看不到尽头的招牌。银行、公司、商厦、宾馆、律师所,个个都像绅士一样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外来人。每一个闯进城市的人都怀揣着一个梦想,梦想的翅膀任意飞翔。梦想穿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穿过白天,穿过黑夜,追逐着忘记了疲倦。脚步在追逐中奔走,时光在红灯路口短暂停伫,不经意间抬头仰望城市,目量摩天大楼的高度,终于懂得原来天空是那么遥远。 太阳落去,华灯升起,城市依然明亮如昼。街上霓虹招牌溢彩流光,楼顶激光射灯射向深渊般的太空,夜在城市并不代表安静,恰好相反,那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到过城市的人都会逛过夜市,那里吵吵嚷嚷,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无论来自哪里人,总会找到—个属于自已座位。夏天的冷饮,冬天的烧烤,还有各种小吃,桂林米粉、兰州拉面、陕西凉皮、长沙臭豆腐、新疆羊肉串、四川麻辣烫……似乎每一个外乡人都能找到一种家乡的味道。 城市间的灯火慢慢把天空也照亮了,一盏盏灯光像一颗颗星光,在夜色里那就是偌大一片星空。每一颗星光代表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家庭代表每一个愿望,只是有谁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是外乡人的愿望。长长的路灯,一直通向很遥远的地方;望,看不到灯光尽头;想,也许那头连着家乡。路灯桔黄,灯下行人匆忙,一行走来一行往去,行度城市昏昏沉沉的夜景。 住在城市并不代表家在城市,在外乡人看来,在城市很难找到家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诗人爱把城市称之为流浪吧!一个人要融入乡村很简单,乡村也很容易接收一个外乡人,无论你是贫是富。而当一个外地人来到城市,如果有钱,你很快就能融入城市;假若你没钱,城市很难接受,所以我觉得城市更像个富人俱乐部。欲眼迷离,灯光流醉,暧昧的音乐融入灯红酒绿的情调中,这是个有钱什么都能干的世界。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陈星有一首叫流浪的歌,只是好多年没人唱了,也许外乡人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不感到流浪了。是啊,飘泊久了,四海都是家。漂泊在城市,城市马路都是水泥浇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有脚印。一声声“乡巴佬”是高素养都市人为外来人打上的烙印,那烙印很深也很痛,不是都市伪文人几句话语就能抚平。人没岀生前是平等的,但岀生后落什么地就已然分了高低,而且那高低也许是你一生努力也补不平的差距。 岁月悄悄,已不记得刚来时的模样。走过了很多时光,时针滴答一声就变成了从前;看过了很多风景,脚步一步迈过去就成了过去。路过天桥,总忍不住向着远处张望,无论是雨中还是晴空,人群里,车流中,总也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站上楼顶,总忍不住瞭望远方,无论是白天还是夜中,花开时,叶落时,目光总望不岀城市的轮廓。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农民的希望埋在土里,只能是去可劲儿刨地。后来我读书了,在城里读了大学,就开始质疑父亲的话,我觉得农民的希望可以种到城里去。毕业后,我特意回家乡亲手刨岀地里的希望,装进背包带进城。……无奈、失望、沮丧、伴随进城的每一步,走着走着迷失了方向,最终自已了断绝望。难道我还得把希望带回去再埋到地里去?也许是无可奈何,但也许也是明智之举,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都市人。想要改变现状,固化了的利益谈何容易?一代伟人掀开文华大革命去改变这一现实,都没能成功,反而给一世英名添了些恶名,我区区一个农村书生又能怎样。青春终究是要流逝的,无关于悔不悔,至少我写了一篇关于都市外乡人的文字,让世人知道了外来人尴尬的处境和无奈的想法。 在城市,见到月亮时往往已月近中天,楼房太高,遮挡了月亮初升的光芒。一个人思念,身边夜凉如水,风吹着薄衫,露浸着心里的苍凉。城里的月光也曾照耀梦里的故乡,那山高深,那水情长。多年未见的亲人和朋友,你们是否也在同一片月光下仰望,祈祷幸福团圆的日子。 独走街巷,他乡的月光迷漫异乡人身旁。我看我的影子跟城里人没什么两样,然而当我环顾四周,可我还是感觉我是外乡人,因为我的影子明显比周围冰凉。外乡人用梦想装点都市,用青春抵挡时光,却一步一步走入影子中的流荒。 夜深人静,月光照亮异乡的小屋,月光爬上外乡人侧窗的脸庞,睡梦中轻唤一声爹娘。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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