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晨曦时的启明星/是创业者的行进曲/扫帚,从这边移向那边∕每天丈量着家园的山城。 是黑夜里的催眠曲∕是天籁之乐的伴奏声∕扫帚,又挑战着黑夜∕每天迎来生活的崭新。他与她们∕扫出三百六十五个洁净的日子∕是哪美丽的背影。”──题记
每天清晨,当我从南城壕经过南街穿过大马道巷到政协上班时,虽然脚步匆匆,耳边那“唰——唰——唰”的声音总是美妙动听。我时常会看见那样一个人,推一辆箱式架子车,移动的一把大扫帚和那宽沿的铁铲。走过严寒酷暑,走过风雨晴日,走过每一个天明,在同一个时间,同一样地段,那移动着橘黄色的背影,从我的眼眶中由挺直的腰慢慢变向佝偻。
偶尔走过他的身后,不由自主地站立一会儿,回望着他那扫地的身影,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思绪着假若没有他们,这山城桂花树成行的北城街,香樟树成荫的河堤路,垂柳飘逸的围湖两岸,翩翩起舞的凤凰广场,高楼林立的小区花园,小吃溢香的背街小巷……该会又是何种景象呢?
大片的落叶和垃圾,他用大扫帚集中,挥举铁铲送入车箱;满地灰尘与墙角渣滓,他用小扫帚集拢,小锅铲清入车箱;粘在地上的口香糖、塑料袋,他用手一一抠下来,紧紧捏着放入车箱……扫帚的节奏随心脏频率跳动,铁铲的起降随眼神上下,整洁的地面随移动的身影同行。移动的橘黄色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若隐若现,人们丢弃的赃物垃圾,飞落的枯叶尘埃,就在他那节奏动听的脚步声中消失,留给人们的是洁净和清新。
从南城壕一直扫到南街,他就那样一直埋着头,眼里只有街边路边的枯叶与垃圾,大扫帚扫,小扫把清。他若是见有人走来,立刻停下手中的扫帚,默不作声地站起靠边让路,偶然一阵风把他刚扫好堆起的纸屑枯叶吹乱了,他依然默默地再去扫拢;有时刚扫净的地方,路人随手丢弃赃物,他依然上前去捡起来,仍是默不作声地去清理干净。有一次,我也下意识地丢了擦手的手纸,他走过来在我眼皮底下拾起,我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至今记忆犹新,不乱丢赃物的习惯从此养成。
隆冬的一个周末,一清早我也拿起扫帚帮他去扫街,他有些迟疑地望着我说:“你是新来的?”“不是,我是来帮忙的”我笑着说。 “吓我一跳,我还没到六十岁,恐怕是不称职叫我下岗了呢?!”他很珍惜这岗位而很严肃很认真地说。然后抬起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嘿嘿地笑了。同他一边扫着,他一边讲故事般地对我说:“我们家三代都是扫街的,从解放前一直扫到今天。这南海壕到南街一直到马道巷过去是一条崎岖难走的路,雨天是‘水泥路’,晴天是‘扬灰路’,路人苦不堪言。而今南海壕、南街、马道巷拓宽平整,路面全部水泥硬化,还人车分道,已成了山城美丽的风景线了,路边绿化四季常青,节庆还美化花香迷人,我是越扫越开心,越扫越精神,越扫越年青!”
“开心,精神,年青”这就是一个老环卫工人的苦乐观,看到他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浓厚的自豪感,顿时我对他的敬重之尊就深深扎在脑海里,感恩之情就牢牢铭记在我的心中──那普通平凡的橘黄色的背影。
二〇一二年一月二十八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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