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新年
陈绪伟
新年来了,把山村紧紧地搂在怀里,暖流在冰天雪地的山村里涌动,时光在日月匆匆中荏苒。
一岁又一岁,春风吹尽,野草还生。这春光就贴在门栏上,映红了笑脸。鞭炮炸响欢乐,追逐着孩子们崭新的衣裳。
山凹中,脊梁上冒出 缕缕炊烟,浸透腊月香浓的味道,在新房子上空晃晃悠悠,魂牵梦绕;杯杯清亮的杆杆酒,灌醉了歪歪扭扭的小路,梦幻了一年的期望──是林花早谢了春红,是荷塘氤光了月色,是秋水缥缈了孤鸿,是踏雪错过了梅香。是青春在原野留下了一个朦胧的背影,是放牛娃子的短笛吹响了一支归家的晚唱。
打工的汉子背着满满的辛劳回来了,冬日不再清冷,女人不再面对孤灯纺织思念。暖融融的阳光柔照在青丝发上, 淡淡的微笑停留在女人的心上,连早睡的大地都能感觉到年轻的心跳,一上一下,激荡着理想。
女人依偎着丈夫,结冰的溪水也能感觉到哪狂喜的气息,一来一去,涤清了杂念。细细品味酸酸甜甜的城市故事,欢喜过后多是泪流满面,总是害怕男人的心被钢筋水泥的森林碰伤。而男人的笑靥里刻着誓言:你是唤醒林间的小溪,时刻抚摸着我的心田;我是一只风筝,线轴永远抓在你的手上。
孙儿在婆婆耳边大声背诵唐诗,唤醒了肩头的雪花,于是脸蛋上阳光跳跃,婆婆拈花的微笑,眼前便长出一片绿叶,留住的全是美好的时光。
爷爷的心思已经叩响春的大门,白驹过隙,一年的农事都装进烟锅里;滋滋作响的火光划破着黑夜,指间留不住细沙,精细的打算与袅袅青烟一起升起,勾画着又一个美丽的扮装。
埋在地下的种子窃窃私语,时间为何要叹匆匆,这话只有心贴着泥土才能诠释;山坡上的那个老树林,总是说那么多的上苍恩赐,给我的我都要亲尝,只有千年不变的山歌牧曲,仍然声声震动心房。
二〇一二年一月二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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