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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董洁和丈夫刘军已结婚四周年了,为了各自的事业,他们没有要孩子。当年,董洁心目中的那个风度翩翩,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的白马王子,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渐渐地模糊了。 又是一个周末。董洁一边做钣,一边又唠叨开了,她单位的小赵,分配还不到三年,就被提成付处级干部了;楼下的小刘,人还不到25岁在财政局被提成科长了;她的同学小张,做服装生意,一年纯收入30多万,买了一栋别墅,又买了一辆豪车;……刘军一边给妻子打下手,一边用京剧唱了一个亮腔,“娘子,老公不远地将来,一定当大大地官,挣多多地钱,给我的老婆买别墅,买豪车!呀呀呀……”刘军知道,结婚的女人大都爱虚荣,好攀比。唠叨,唠叨,发泄,发泄,也是人之常情,谁怨自己没本事呢! 董洁吃罢晚饭,碗筷一推,就走进书房,拿起一本《读者》,百无聊籁地翻起来。近日来,丈夫刘军无论怎么做,她都看不顺眼,恋爱时的高大美好形象,是那么地猥琐!是啊,看着别人的丈夫,提干的提干,挣钱的挣钱,她的心里就象打倒了五味瓶,总是酸酸的。两颗晶莹的珍珠不听使唤地滑落到杂志上,她“啪”地将杂志摔到书桌上,正想出去给丈夫大吵一番。这时,刘军轻轻地推开虚掩的门,伸过头来说,董洁,当你睡时,叫我一声。董洁这时才忽然想起来,丈夫明天五点还来起火车出差呢。 董洁强忍着一腔无名之火,她内心还是爱着丈夫的。于是,她又拿起上午从学校借的一本故事会,狠狠地看起来。此时,正值深冬腊月,书房里如冰窖一般。窗外肆虐的北风,裹着冰冻的雪粒,在漆黑的空气里嘶鸣,“咚咚”地啪打着窗户。她伸了伸了手,才发觉手有点麻麻的,她用嘴中的热气“呵呵”手,然后遥拍拍已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腿和双脚,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到卧室。她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想离开丈夫远点,因为她对丈夫的怨气还没有消尽。 董洁刚把麻木不仁的双脚伸入被窝,丈夫突然转过身来,双腿紧紧地夹住了她那被冻得象猫咬似的双脚,瞬间,一股温暖如电流般从脚跟涌遍全身,她顿觉浑身酥软软的,就连初恋时亲吻的感觉也没有此时的美妙。“你睡时,叫我一声。”丈夫呢喃着,打着轻轻的鼾声又睡着了。董洁享受着这种美妙,一连读了多半本故事,丈夫生命的火力,燃起了她浑身勃勃的生机,她感觉双脚被丈夫夹得有点儿麻了,轻轻地挪了挪双脚,想从丈夫的双腿中抽出来活动一下,哪曾想,丈夫又挪了挪身子,把她的双腿夹得比原来还要紧,只是部位有点不同。“你睡时,叫我一声。”董洁看着熟睡中丈夫单纯幸福的面庞,一种愧疚油然而生。董洁被故事会中离奇的情节深深地吸引着,凡正明天不上班,索性看完了再睡。 等到看完那本故事会,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她伸了伸了懒腰,打了个呵欠,正想睡觉,突然发现灯还亮着。床离吊灯的开关大约有2米多远,在卧室的门口,要想关灯,必须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去。董洁狠狠心,咬咬牙,正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去关灯。突然,丈夫刘军“腾”地跳下床,“你睡时,叫我一声”,嘴里说着,一步冲到门口按下开关,又一步跳到床上,轻轻地打着鼾又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窗外,呼啸的北风更加肆虐,撕打着雪花,撕打着空气,“呜呜”嘶鸣。而董洁的心里,却是那么地温暖,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最重要,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两颗晶莹的珍珠又不听使唤地滑到了丈夫熟睡的脸庞,她轻轻地躺下,身体贴着丈夫,象一只温训的小猫,头轻轻地拥到丈夫宽阔的胸怀里。丈夫又动了一下,右手轻轻地揽着她: “你睡时,叫我一声!”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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