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 我只想做一个人。
— 北岛《宣告》
革命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陌生,虽然我并非革命年代出生的人。这几阳光打心里让人喜欢,甚至是癫狂。我知道革命后的世界将会获得重生,于是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我只是个木偶的角色,观看和被看戏剧性的结合后构成了一对朋友伴随我的左右。对于未来我不知道,对于昨天我已忘记,对于今天,我熟悉的陌生,以致迷惘。活在当下是一种对存在的遗忘还是一种有为的栖息?也许生活在别处,到灯塔去,了望。 自己对于我依旧是迷,穿梭于林夕间,忘尔两相悦,游荡在通往湖畔的小径,我处在革命的世界和眼前的世界。 我并不是英雄,我不喜欢英雄,也不想成为英雄。我只是拿着鲜花捧给英雄,“在英雄的年代,人人都是英雄”而在“没有英雄的年代,我只想做一个人”,鲜花和掌声只是那些寂寞鬼的做作,是英雄陨落后不甘寂寞的英雄后裔们的一种自我式喜剧性的嘲讽。他们用双手沾光了英雄留下最后的光环和悲伤。对于自己这个迷,我还是怀抱着以往的炽热情潮,但是我只知道皮毛不知深邃,那些奥秘的理儿我却不大懂。我走着,带着问题上路,从太阳光着屁股到太阳穿上裤子,给我们洒下昏暗的光环,却格外撩眼。我机械的被操控着,是谁左右我的命运?对于命运这东西我知道的是偶然,但怀疑那些人说无数的偶然加在一起就是必然。对于必然我不知道,一无所知的像裸着身子让众人们看,胆颤心惊,“我胆小如鼠”。命运把我捆在它的大车上,然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我不知道,月亮何时裸光,银光刺眼,眼前飘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脑子荡着对美的余韵。我像一只从地洞里钻出的地鼠,习惯了黑夜的眼睛,在光明到来之时有点眩晕,晕过后逐渐适应。黑夜想一口枯井,而井里的人抬头望井口(月亮),想逃出井底,于是挣扎豪嚎,叫爹喊娘互相拥挤着,这便是我为什么要加入“革命”的缘由,我也渴望爬出阴暗潮湿的枯井,我摇身成为一个革命者进入“社会英雄”的行列。旗帜和口号像金字招牌聚拢了人们的眼球,暴风雨来临之时,我们必须登井,否则就在这里永生。 阳光涂着温暖的颜色赶在冬天的脚步前,装饰着枯井,漏光于井底。人们像被驱赶的鸭子昂头向前,趋向阳光下,仰望井口,井口(白天)变成漫无边际,人们抬头获得希望也得到了迷惘,归途(路)在何方?脚下是没有的,井口同井底一样处在变化的状态。十五的井口(月亮),十六圆。十六的井底沸腾着尖厉的呼喊,在十六的夜里;人们激竦盈溢,互相拥挤着,围观在井底,仰望井口那淡淡的白光,心里暖呼呼的,想放了茶叶的开水,浮着一缕幽香。终究冬天没有来临,温暖的风吹着英雄,而英雄却像狗熊一样大睡,抬头的人们沉默(矜持)在风中。 终究,没有找出口逃离井底的路,沉默在守望的风里。 终究,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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