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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蒿漫过庭院,被风调剂成麦色 炊烟简单质朴,储藏已久的铁锄 被父亲的背影晒给田野 这时,刺芒刚退出谷园 北方,在纸鸢的眼睛里旅行 村庄让一群过客踩成矮子 我们用双手捧起沙粒,重新盘到地上 母亲的镰刀,在地里生根 腐烂的木头被风吹皱 干巴巴的眼睛,痴痴地爬到树上 从乡村到城市的路熟了 石山峻立,江水潆洄,那些处心积虑的水草 不知所以。炊烟独钓,善人唱晚,母亲的栅栏 一夜之间染白了村落。安海,17岁的执拗 被钢筋拦腰铲断,父辈们用一生才凑齐的支票 在二叔的杯口,只一刻钟,就凉了 书还是全新的。这时的句子,被沙粒掩埋 家里的阿婆,独守空房,通往城市的柏油又一次被邮递 山上的石头赚钱了,毫无意义的镰刀从此一蹶不振 乡村到城市的路熟了,直勾勾地。感情即将被采摘 夜晚 我不知如何形容夜晚,形容一个人衰老的过程 20点,我看见红酒滴在地上,雪被浸湿的全部 21点,女人们开始叙述,痛在咽喉的糗事 22点,七叶草,经过夜晚时,阿三刚发完第一条短信 23点,母亲看不懂的剧情,被导演写进书里 零点,我肺部的肿块,还没有消退,季节的爪牙就在窗外眺望。 整个夜晚,被厕所的灯照着 二楼的女人,等不到归来的男人就睡了 这时的夜晚,像一把睡醒的铁锹,哐当一声就变卖了憧憬。 单行线的目光 从果园开始下沉,深绿色的梦想在单行线上漫步 那些被踩碎的故事,在过去的纸上重新站直身躯 我已忘记的清桑,通过生锈的斧子劈开 生命的轨迹就这样渐行渐远 低下头,在屋檐下行走 爬山虎,迅捷地翻阅屋顶,一片瓦砾,一个故事 它们整洁的队伍,在一个人的故事里翻山越岭 我们想到叫嚣的晚清,就被雷声打醒 一不小心掉进井里。上帝和女巫是同一个人 她用白天酿造绚丽,用黑夜打开恐慌。我们恐慌着 我们吸烟,我们在烟渍里迷失自己,丢掉尊严 所以我们低下头,在屋檐下行走。梦想死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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