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天留山

　　谭昭文著

    游天留山的欲望，产生于看了杨志贵同志写的《天留山森林公园》一书，书上尽道天留山之奇景，有修竹翠杉，林木夹道，有瀑布飞流，有刀削斧劈的天梯崖。特别是风顶岭、五指山、送子菩萨庙、滴水洞、将军石、天底潭、老爷庙、龙头山、竹叶洞。

　　可以说是尽为险景，风物无限，过溪越涧，山色水韵，美不可言。书中说只要一进山，面南而坐的弥佛山便巍然出现在你的眼前，那么神圣，活灵活现。于是我便约渭南第五辑关中风情富蓉蒸饺店的老板吴孝斌同去一游，因为他有车，于是便带上别克检、段丽君诸君。

　　车子飞快地向长稔塬上驶去，由于不认识路，一路打探着向上开去，谁知七拐八拐，走了不少弯路。弯路是走了，而且有时走得没路了，不得不把车倒回来重新走，但塬上的空气清新，到处是连片的果林，青绿的庄稼地，加上晴空如洗，阳光灿照，使人顿觉神情气爽，怡然自得，能不清新。去的人便都嚷叫起来，夸赞塬上的空气新鲜。特别是段丽君，本来生性活泼，更是嚷个不住。到了天留山根，我向诸君介绍了刘志贵的那本书，说书上那些传说故事美极了，不亚于《聊斋志异》中那些妖狐鬼怪的故事呢。听得大家直愣神儿，一定要我以后带本书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车子一开进山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开阔地，虽有修行绿坪，翠木插空，但场子边上那几间简陋的民房，却让人感到这儿原本是个农家小院。一问才知是守山口的，一个穿布衣大褂的农民装束的人走出小屋，很热情地介绍上山的道路和山上的景观，说上下十几里地，景致极多，特别是已到收获季节的毛板栗很是诱人的。当我们沿山路而上，看到的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到处是杂草丛生，夹道的板栗树越来越多，密密匝匝，遮天蔽日。有弯的，有直的，有如伞盖的，而且是毫无秩序地丛生着。板栗树笔直的少，有的多是歪歪扭扭，给人的感觉是像进了原始森林，路旁是落叶遍地，一片霉腐味，蚊虫乱飞。山上边静得出奇，越往上走，越显得空旷冷寂，连个鸟叫声都难听到，更看不到人影了。吴老板是个很活泼的人，边走边说：。如果这儿有个狼或豹子，咱几个人可是在劫难逃。。大家听着似有同感，不住地四顾，生怕石岩下，杂草丛中跳出一个什么怪物来。倒是段丽君活泼，一副天真率直的样儿，她沿着山路直往上走，活泼得像个小喜鹊，到处寻找着从树上掉下的板栗，可是小路边的板栗树似乎都被游人搜寻过了，很难找到一个半个来，偶尔找到一个又浑身是刺，像个刺猬，手不敢触，触到便被扎得手指生疼。还是老别有办法，他用皮鞋去踩蹭，一蹭便出现个油光闪亮的板栗，大家看着都乐了，纷纷在草丛中寻着蹭着。我笑了说：。这满山遍野的板栗还愁寻不到，咱们不能把石头往山里搬，还是轻装上阵，下山回来再拾吧。’大家听了是理，顺着山路又往上爬，山路越来越陡，那个天梯崖简直是直立起来的绝壁，刀削一般。下边是个水池，山上的溪水流了下来，清流倒挂，潺潺流动，水浪碰在周围的石岩上，溅起一片水花，倒是清新宜人，大家坐在水池旁，个个气喘吁吁，似不想再攀登了。倒是吴总热心，拿出照像机，为我们几个照了像。我想起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说的：有足力完全可以走到，而没有走感受生存·散文集到，在别人看来是可笑的，在自己看来也是值得悔恨的。想到这里，就以此鼓励大家继续爬山。天梯崖虽陡，却已打上铁桩，拉上铁链，凿上脚窝。上去一步一滑，只要抓紧铁链，还是可以上去的，但太费力了。上面正好下来了一对似正热恋的青年人，一问才知道上面没有多少可看的，便一路向回走来。下山主要任务便是寻找栗子了，由于树大，摇不动，我便上到树上，绿枝一晃，栗子便像雨点般地落下来。树下的几个人又是脚踩又是脚蹭，一会儿便拾了多半袋子，只是野生的毛栗子有点小，躺在袋子里像颗颗栗色的小珍珠。几个人直干得没了力气，但看到拾了那么多板栗子，又都舒心地笑了。这时，我直觉得从心底里溢出一股喜悦，这大约是劳动所得喜悦，感到特别地甜，特别地舒畅。由此，我又想到包荒山的人，听山下的人介绍说是花了几十万元，每年春天都要雇请几十个人上山植树，当看到树满山，花满坡，一定会感到特别舒心。可是～问，给人的却是一种无名的哀叹。他说，原来包荒山没有人支持，看着有了成果，却有人来抢生意，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难道人真的有一种盼人穷，害红眼病的心理积淀么?为什么不能多一点容忍和支持呢，社会能否形成一种盼人富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