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鬼才

　　谭归文著

    吴孝斌这个名字在渭南几乎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电视上报纸上也是屡见不鲜。    、我认识吴孝斌是在1996年冬天，那时电视剧《毛泽东的秘使》由中央电视台一套节目刚刚播出，原市委老书记白云峰那一帮子人想在渭南开个座谈会，划个圆满的句号，但苦于没有资金，让我寻吴老板赞助一点。那时吴者斌在渭南已很有些名气，我知道他是什么样人物，仅两年时间把一个蒸饺店办得有声有色，而且发展了好几个分店。

　　时近年关，下了几天的大雪把街道弄得白0岂皑一片，行人车辆的碾踏把积雪压得坚硬光滑，像镜面，骑上车子像溜冰，摇摇晃晃。他家住在朝阳路西段，虽然不远，却很难走，我也是寻了几次才见到他的。见到他我惊住了，原来他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了。他个子不高，可精神很好，满脸红光，一幅带了点茶色的眼镜片后面闪烁着一双睿智的眼睛，一问已五十有六。他这人初次见人很热情，特别听说我是搞创作的，那更是热情得不得了。他说他很爱文化，这就是在店门上写上富蓉文化的道理。

　　我想不到他这个人这么好客，竟是个见面熟，初次见面说不上三两句竟熟得无话不说了。我提出让他赞助一点，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也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爽直坦率。

　　他似乎是看到我的心思便说：。我这个人就这样，要是对社会有益的事，我万儿八千敢往出拿，可凭私人感情我是不赞助的，前两天有个亲戚说娃结婚让我赞助，我没有答应。”

　　那次见面我见他准备了许多东西，便问他：。年货还弄得不少?’

　　他笑了说：。这那是年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咱搞生意发了点财，过年过得喜欢，可那些扫街道的呢，他们还要在大年除夕晚上清扫街道，特别是下着雪，谁关心他们。我想在大年三十，把这些酒呀肉呀送出去给他们。。

　　我更没有想到他具有这么副热心肠，这样能同情关心别人，我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生存·散文集想从他的谈话中进一步探寻到他的向往和根底。

　　虽然和他接触只有一个多钟头。我却对他不断有新的发现。他这个人很开朗，说话无拘无束，而且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毫无顾忌，并很有些艺术性，一开口就留下悬念，很快引起你的兴趣。他说话时总是扬着脸，热情地看着你，那已到暮年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智慧的光彩，向外散发着，似乎要把听话的人溶进那热烈的情感中，让对方也无拘无束起来，坦率地把心底的东西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他看着我继续说：。我在春节还要去看望张秋香。’

　　。张秋香l。我惊了一下，这是多么响亮的名字，50年代的务棉能手，全国劳模，周总理多次赞扬过。我说：。你是想借她的名……’。

　　。不l’他立即否认了，停了一下说：‘你知道张秋香现在的处境么?。

　　。不知道l。我摇了摇头。

　　。难哇l’他的声音有点低沉且含着愤，说：。你太不关心周围的事情了。张秋香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是么l。我惊了一下。

　　他看着我继续说：。90多岁的人了，娃们不富裕，生活过得能好么o。

　　。那村子里的人不管?。我问。

　　。唉l’他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当年毛主席和周总理多次接见过，在全国有很大影响的人物，现在竟这样，说实在的60年代张秋香的名字响亮得似乎把耳朵都灌满了，报纸电台整天喊，可如今……我不敢想下去。

　　他感叹地说：。现在人都讲价值，劳模的价值怕是很高了，但除了名誉上的口碑就只剩下一张纸了l’

　　我们都沉默了，长久地没有说话。

　　还是他的话多，不知是想打破沉寂，还是想引起我的兴趣，他又谈起了历史，谈起了小说，谈起了古代英雄。忽然他问我对《封神演义》这部电视剧怎么看待。

　　我思想没有准备，一下被问迷糊了。

　　他笑了说：。我看这是写入类历史，人类历史就是征战，互相砍杀，主题歌就告诉我们不要征了不要战了，还是要搞经济，不富不行啊l’说着又问我对《废都》这部小说怎么看，也把我问得无法回答。他说：。我看《废都》是让人看到人们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儿。通常作家写的是人穿着衣服的文明，这部小说写的是人脱了衣服的文明，我看这一点是深刻的。’

　　我笑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但总觉得这个人想问题很奇特，很尖锐也很敏锐，发现的是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而且有独到的见解，有他明显的过人之处。他有自己的看法，而且这种看法是别的人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大约是他的独特的个性吧。

　　我们谈得很久，回来时，我推着车子没有骑，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溜一滑地向回走。不是全因路滑，是脑子一直在思索他这个人，这个人的成功是不是就缘于他的这种独特思想。当时，他在改革开放这个年代里起步很晚，大约是在前两年才动起来，起步迟，年龄也一大把子了，而且底子很薄。两年时间做生意闯市场是多么短暂的一瞬，可他竟办起了近10个分店。吴孝斌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成了渭南的新闻人物，报纸上，电视上不乏他的形象。就因为他乐于助人么?乐于和文化界的人接触么?重视文化么?我觉得好像还不完全是，那是什么呢?是他的思想超前，才闯出一片天地?我觉得是有这方面的成分，但也不完全是，那是什么原因让他在渭南站住了脚。而且听他的口气，他要把他的蒸饺店办到全国乃至世界去，在他有生之年闯出一番大事业。想到这里，我觉得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这不仅仅是因他雄心勃勃，主要是他的目标和眼光。顿时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但这种高大也无法让我解开他成功的秘诀。

　　说实在的，自和吴孝斌那次接触后，他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他似乎成了我很难猜出的一道谜，我长久地思索着，分析着他。说他是个事业型的人好像也不完全。说他有活动能量，作生意的秘密也不在这里。说他把文化和经商结合起来一并开发，我觉得也太表面化，太浮浅，太空泛。他的这种现象究竟是一种什么现象呢，我实在觉得大惑不解，只感到他不同一般人。

　　我带着这个问题又一次去拜访他时，那已是一个明媚的春天了。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的夫人都说他不在，问干什么去了，回答说是注册商标，他的诚净和蒸饺公司要成立了。我听了心头确是掠过一丝惊喜的涟漪，这不正是他重视创名牌，且看到了市场经济的新特点么。后来我找到他，他正在为他订的500份全年《渭南电视报》新一期上盖他公司的大印章。    ’

　　我问他这是干啥?他说他订了全年的电视报，顾客来吃饭就赠送给他们，一直感受生存·散文集把500份赠送完为止。

　　我笑了：。又是作宣传他一本正经地说：。是的，这是一种特殊的宣传，难道你不注重自身的宣传?’

　　我知道他办事是身体力行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沿着一条明晰的思路进行的，他曾说过万事要作好，就要用几个字归结出来。做生意就是三个字。创名牌’，创名牌又能归结为两个字：。猎奇’。我知道他早就注意这一点，并全力在创名牌上下功夫。不过按当前的风气要弄事没有背景不行，他搞得这么红火热闹，难道背后一点点什么都没有。我不知为什么总考虑的是他的背后，因为现在不管经商还是办厂没有背景，说啥也是办不成的。于是我开门见山地向他摊牌，我说：。想和你谈谈成功的原因。。

　　他慷慨地答应了，他拉我坐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大约我去得早，这8寸的顾客还没有进入高潮，不像我往日来，餐厅的桌子坐得满满的尽是熙熙攘攘的顾客。这时能清静一点，让我们能举茶临窗，倒有一番特别的情状和心境，那种如诗如画的情景立即使人心旷神怡。于是便问他成功的过程。

　　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已发现他已看到我话中的意思，眼光从厚重的镜片后边。透出流动着的是一股异样的光彩，似有点狡黠地问：。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甲。当然是真的了。”

　　他说：。三年前，我还是个穷秀才。’

　　我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看到了我疑惑的心理，说：。不信么，我确是个穷教书匠。而且离这儿很近，几乎是一路之隔，是个叫作印机子校的小学校。可以说教和商像隔张窗户纸，那么不容易捅开呀。不过我早就看到中国必然会有这么一天，发展经济，说去容易干起来难，实际就是这样。我80年代在印机子弟学校任教时，就研究盘锅炉，而且反复研究怎样才能省煤省柴，我多次观察火在炉中燃烧的过程，能有个让炉中火多次反复的结构，使火在炉中停得时间长一点热量就能够得到充分利用。我研究出来了，而且成功了。我给有的人说我15分钟可以让数个人吃到面条，而且只用三两硬柴，大伙谁也不信。一次，我约来三个好友，让他们坐到桌上，拿出表看着，我给锅里添上水，拿出几块硬柴用秤一称，让他们一看，然后填到锅下，把葱花切好，就杆面，面杆好，就炒葱花，水开了就下面条，我真像个走马灯，忙了这边忙那边。但到l5分钟，面条盛出来了，热腾腾放到了三个人面前。那几个朋友都傻了眼。’

　　我听得入了神，那近乎传神的细节，真让人听得眼花缭乱，我问他，就是这样做起生意来。

　　他笑了说：。那能呢，那时还不准这样，我只是凭我的这把手艺，星期日在周围各家属区和工厂机关宣传我的节煤炉，拿着泥页瓦刀为一般家庭小灶和厂子的大食堂盘锅灶弄炉子。别人都夸我的手艺好，盘的炉省煤火旺，我也凭这个有了不少的收入。’

　　我真佩服他的实干精神，那么大年龄了，竟能弯下腰干这样的事。我问他：。这是不是他以后干企业的思想基础?。

　　他笑了说：。那当然是，可那时对这种事，家属和周围的人都不支持，嫌丢人显眼，有次妻竟把他的泥页瓦刀给砸了。”

　　。为啥?”我问。

　　。那时妻在知青办，嫌这事不那么光彩，又占8寸间使我不能给她洗衣服。’

　　我默然了，我心情起伏着，感到传统观念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可又一想，谁放到那儿都一样。回忆起改革开放走过的道路，我觉得就因为这个保守思想人们被弄得举步维艰呀。开始我也真不敢相信公社会变成乡，也不敢相信女人真的会穿裙子，似乎看到的，想到的都是当时青一色的东西，似乎那些固有模式是万古不磨，我当时真的想也不敢想改革开放能使中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结果竟变了，而且变得那么快，似乎是一瞬间就变了，变得五光十色，地球照样转，中国人还是中国人。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他时，他气愤了，他那被当年的岁月雕刻得有棱有角的脸顿时涨红起来，抖动着他那满头银丝，狠狠地骂道：“现在还有一群瓜熊l。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爱激动，但我想也许只有具有他这样的冲动才使他把事办成了。

　　他的回答不是这样，并接着给我叙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吴孝斌的店里有这么一幅照片，整个画面是一只笼里整齐地放满正冒着白色蒸气的蒸饺，那丝丝缕缕的蒸气若飘若浮地正向上冲去，一旁用舒同那肥厚有力的字体写着。神气。二字。吴孝斌信神么，不信，原因是他尊奉着一种气韵，一种不断燥动的气韵。他说他初办店时的确是没一分钱，对市场也是缺乏认识，但他有一股气，确信他能把事业搞成功。他现在的总店是办在朝阳路的中段，紧靠着前进路中感受生存·散文集学，那时那里还不怎么繁华，破破烂烂几间门面。作为他走入市场已是很晚了，因为改革开放说来已十余年，有的人已是腰缠万贯了，百万元户千万元户已是屡见不鲜。吴孝斌深入市场，从年代上讲已是90年代中期了，许多人该成的本事都成了。

　　再说他也一把子岁数了，问年龄得给人伸出个巴掌。没有钱娃娃和亲属并熟悉的人都看不起，没一分钱怎么发家啊。可是他认为无论弄啥事首先要有特点，要自己特别熟悉，并且有干出名堂的基础，再下来就是一种气韵了，有了气韵，无论冲向那里都有一股力量，这种力量的导向就是特色，特色就是名牌。他选好了店址，可难的还是钱，人家说年房租是四千元，他那里拿得出来。作为刚刚从吃皇粮人的行列中走出来的他，说到钱只有一个字。难”l一个原在一处工作过的好友，一手借给他四千元，这真是喜出望外，天上掉馅饼呀。

　　店是办起来了，很简陋，因为没有钱0阿，不像现在的店，钢化玻璃门窗，一进里边包装得金光灿灿，银光闪闪，如入神仙洞府，光装璜一项就花了八万元。当然，当日寸让人难受的倒不是这个，而是顾客。他的两邻家都是食堂，人家顾客三五成群往人家饭店里拥，看也不看他的店，你说怎么办，你总不能把人家拉进来。由于生意清淡，家里的矛盾也起来了，这个说怪那，那个说怪这，真是穷吵。吴孝斌这个人有头脑有思想啊，他临阵不乱，首先买了许多市场经济方面的书，国内外的，大部头的，还有小的经验介绍，他都看，而且是每天5点就起床，一看就到大天亮。看着看着心里亮堂起来，他分析顾客的心理，他也发现当时一般办饭店的操作室都很脏，菜叶叶脏水弄得满地都是，所以就想了一个奇妙的办法。吴孝斌酷爱书法，加上他天性极好，悟性极高，经久练习便写得一手好字来，所以他提起毛笔如飞龙走凤，一行洋洋洒洒的大字便出现他的笔下。一张大纸上写着：“请君看一眼操作室。’

　　纸贴在大门外，人们便围了上来，有人欣赏那几笔字儿着实漂亮，有人迟疑地说：。是什么意思。’有人竟好奇地跑到他的工作室转了一转。说也是呀，这工作室果不同于他人，灶炉都是用磁砖贴得雪亮，似乎是一尘不染，那壁上顶上没有像别的家被炉火熏得乌黑，吊着烟灰串串，而是整洁得像一张白纸。地面上也没有半点赃水，菜叶等物洗得干干净净摆在那儿，那蒸饺儿一小笼一小笼摆在那儿皮儿薄得透着亮，那馅儿就像装在玻璃套内，那嫩绿色的韭菜，雪白的碎豆腐块那么鲜艳，让人看着都能流出口水，恨不能吃上几个才过瘾呢。人们啧啧称道，这家饺子馆不同于别家。有的人干脆就要上一小笼两小笼的品尝起来，就这样吴孝斌办的店红火；起来，名气一天比一天大，来品尝的人～天比一天多。这种现象的产生也可能要经过痛苦的积累过程。原来吴孝斌在教书时就想过，人要求生存，首先要有生存的门路，这种门路需要开发。他这个人受过苦，经过1961年低标准时人们没有吃的那种饿劲儿。记得在吃食堂的时节，一人一天半斤粮，再加上瓜菜代穷过活。一天，他饿得枯瘦的母亲从食堂给全家五六口人领回了几个饺子，几个妹妹都馋得流口水。

　　可正赶上他表哥来了，那个时候，谁家亲戚撵饭时来，都愁人，Ii±I瞎IIJUII!1，让人吃一顿饭几乎要贪上一家人几天几十天从嘴上抠下来的积蓄，真难哪J粮食是没眼珍珠你从那里弄去，生产队一年一年解决不了社员的吃饭问题。

　　表哥来了，是要紧亲戚，不能不让吃饭。母亲便只有端出从食堂领回的几个饺子，一家人都看着，让表哥吃。这小子当真也是饿了，看着这几个饺子恨不能马上吞下去。他一个一个往嘴里扔，吃一个，吴孝斌的妹妹从他的手里看到嘴里，又从嘴里看到手上，吃一个忍不住哼一下。l乞l!U 7个，妹妹便再也禁不住。哇’地一声哭出了声。这l,-J@亲才再也忍不住说：。算了，剩下那几个给娃们丢下吧l”母亲的脸色是阴沉的，眼里流出的是黯淡的而无奈的光，那样子永远地留在吴孝斌心中，像刀刻似的，是伤痛啊。吴孝斌想不通为啥就这么穷，他难过啊。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他没能设变自己的命运，虽然他去了西安上学校，变成了洋学生，从那片黄土地上走出来，到了有过古都荣耀的西安，可他还是没吃过饱饭，填不饱肚皮的人那里还敢想什么饮食文化呢。大约是厚积薄发吧，他到了知天命之年，改变自己生存条件的愿望越来越紧迫，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搞起市场经济，那确是给他带来了春风和曙光，ll8111在心头掂量着，反复地问过自己。如果说过去他研究炉灶，研究饮食，研究经济是一种不自觉，潜意识的话，如今他可以说是自觉的，是有意识的。他在开蒸饺店以前就对市场反复调查，就选择过，就研究过蒸饺这种饮食。他看过别家的蒸饺，发现皮厚而且馅儿不鲜，他用他多年情钟于饮食的经验，反复研究如何能让蒸饺走上独特的路子，要皮儿特别的薄，薄得像纸，薄得透亮，而且是软的，筋的，l交口里有绵甜之感，让馅儿经过几道工艺加工，不油腻，又特别鲜美，让味儿在新鲜中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味，让人吃后回味无穷，而且有一种只可意会，难以言明之感，让你吃一回就想二回。    ．工夫不负有心人啊，品尝他的蒸饺的人真是赞不绝口，说从未吃过这样好的饺子。就这样他的生意兴旺起来，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每天从早晨起来到晚上10点感受生存·散文集多，人流似水，退出来一拨，又涌进去一拨，真是红火热闹极了。

　　生意好了，他并未因此罢休，他想能有一条既醒目而且能激发人的口号或标语，以提高服务质量，并能互相监督。他想来想去想不下个好词儿，因为这个词儿太难了，既有热情周到之意，又蕴含客至如家之感。他对原来那些词儿不感兴趣，觉得用得太多，太泛，太烂，让人看了不舒服。就这样想来想去，日有所思，形成诸梦。一天晚上，梦中忽然想到一句：。只有我欠顾客的”词儿，猛地惊醒，顿觉其词新奇醒目，便一轱辘爬起来，拉亮电灯记在纸上。后来他将这几个字用电脑中舒同的字体打出来，印在一张铜牌上，挂在店内。来店中吃饭的顾客，看了这方铜牌，直喊新鲜。

　　也有人问：“只有你欠顾客的，为啥还要钱呢。”

　　吴孝斌笑了，说：。顾客交钱吃饭，我们理应上等服务，这种服务常常达不到顾客完全满意，或我们有些应做的事没有意识到，那么只有我们欠顾客的，欠顾客的是周到的服务，是高质量的蒸饺。”

　　大约因为他有这么些过人之处，所以他的生意越办越红火，分店如雨后春笋在渭南各县办起来，后又一直把分店办到咸阳、宝鸡、西安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