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书法
贺钟秀老师和我认识的时间早了,大约是在上世纪70年代初,我当时在县文化馆创作组搞创作,因派去兴镇下乡,了解当时所谓的文艺“黑线回潮”问题。同去的权信郎酷爱书画,一定让我见见贺老师,说他字写得极好。信郎介绍我见贺老师时,我看他当时年龄已是40多岁了,瘦瘦的,一副沉稳、详和的样子。当时由于政治气候,不谈书法这个词儿,只是说爱好和特长。这倒把他的兴趣提起来,很诙谐地说:“我的字是写大字报练出来的。受人之命,每天提着墨水罐儿刷大字。”这话确有些道理,可书法还得有艺术悟性,这也很重要呀。当时,我见过他写的字,是在道林纸上写的,那时物质极缺,哪有宣纸,有白纸就好到天上去了,那字虽写在道林纸上,但确实耐看,十分有功力。
第二次见面,是在文革后的80年代中期,“改革开放”了,到处都在抓经济建设,贺老师被调到县政协,这次见面和上次大不一样了,他看去苍老了许多,可书法艺术上了档次,成了远近闻名的书法家了。我让他给我题幅字儿,他欣然命笔,就写了幅岳飞的《满江红》词,真是龙飞凤舞,挥洒自如,那字儿写的是行草,草书中又含着柔和,秀丽飘逸,让人大开眼界,大饱眼福。随后我又为大画家英振为我送的佳果图拟了副对联,让他写成条幅为:“藤生山岩沐风雨,天成仙果出苦寒。”这回他的笔法变得严谨起来,虽还是行书,但是真正意义的魏碑,其笔法规正遒劲,内紧外拓,刚柔相济,魏的风格十分强烈,撇出如刀,像刻出的样儿,十分老到悦目。
我把这幅对联裱糊起来,来人没有不夸赞的,连时任财厅副厅长酷爱书法艺术的王中新,来我家看了都赞不绝口。企业家吴孝斌先生也是个书法家,他办的富蓉蒸饺店门面上的“诚净和”几个字,就是他自己写上去的,那字写得好,苍劲有力,熠熠生辉。有次他来我家里,看了贺老师写的对联,二话没说,就让我随他去寻贺钟秀,见了面,就让贺老师给他写上自己拟好的条幅,写完吴总就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到他手上,贺老师只抽出了一张说:“我只收裱糊钱。”吴总说:“不,你的字值这么多钱。”随后又请贺钟秀吃饭,贺老师当时年岁大了,以腿脚不灵便为由谢绝。
自此,我让他题字的事儿多了,庆祝党的十六大出刊物,我让他题写了“庆祝十六大专刊”几个字,我写了本书叫《留得真情在人间》,也让他题了书名,再后来,由于忙,去蒲城的机会越来越少,再没有见到过贺老师,听人说他的腿脚不十分方便,但仍书写不止,并十分热心和同行们交流,学书法的年轻人到了他那时,他不辞为教,其精神感人至深。
愿贺钟秀老师的书法艺术常青。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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