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仰望灯塔,那里有一个孤寂的灵魂在燃烧,他在守候着什么?
不,或者是我,是我在守望着什么?
我站在漆黑的没有光亮的房间中,高楼的最顶上一层,下面是灯火璀璨的光景,那是连月光都普照不了的,耀眼存在,格外的迷魅人心。
但是那却照射不进我的瞳孔深处,我的双眼可以看见的,是能够与我平视的,同样处于相同高度的远方的黑暗。
那里有一个孤独矗立的,没有归属的守望灯塔。
塔上正在燃烧的是什么样的火花,忽明忽暗,忽大忽小,消失而又显现。
那不够亮度的东西想要照亮的是什么?
在这璀璨的灯光之中。
可以照亮的又是什么?
在连月光都无法普及的光景之下。
然而能够与之平视的我的双眼却是看不透那将要表达的含义,毕竟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无法跨越的尺度。
纵使我和黑暗中的高塔拥有相同的高度,但是,可别忘记了,黑暗中的我所在的地方散发出的光亮可是那连月光都无法普及的璀璨光景所反射而出的,与我自己本身的意愿无关,也不是我能够掌控调度的。
因此,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隐藏在不被看见的暗处,和对面的微弱之光两相遥望罢了,一夜一夜的,用不被注视的形式,静静陪伴。
所以,可以相互凝望的双方却是不能够相知,寂寞仍旧在黑暗中蔓延。
不,或许这样将会更加的寂寞。
那么要怎样才可以不那么寂寞?
在谁都无法清楚的看到,清楚的相知里。
是谁说,寂寞是生命延续的象征。
在这不可名状的黑暗与璀璨相互交织纠缠中,我无法找到答案。
谁可以帮我找到答案呢?
是楼下那连月光都无法普照的璀璨?
是可以和我平视的寂寞的黑暗?
还是那遥不可及的,无法触摸和相知的没有归属的守望灯塔?
在这无边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黑暗和璀璨中,我迷茫着。
身处于高楼中的我并不能与之心灵相通。
我伸出手,却被透明的玻璃所阻隔,大大的玻璃墙将我的身躯完全笼罩,身影影印在其上,一点缝隙都不留的垄断了我和外面空气的接触。
那可是沾染上了对面的气息,可以微微相互传递的气流啊!
在我周围的,被玻璃所隔断的空气,即便是相同的本质,但现在也是完全无法相容的两种状态啊。如同高楼下被璀璨的灯火所阻断的光亮,散发着同样的温度和色彩,其实却是千差万别。
那么,那被笼罩在华丽光亮中的人,与被微弱的灯光牵引着的我,会是同样的心境和构造吗?
即便此刻的我是以一种俯视的状态看着他们。
真正被俯视的是谁啊?真正俯视的人又是谁啊?
我平视着远处黑暗中的灯光,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但是,面前那看不见的,透明的物体隔离阻碍了我的前进,我的手伸不出去,无法召唤;我的声音穿透不出去,无法呼唤。
我奋力挥动着自己孱弱的力量,鲜血在弥漫。
那一片透明的阻隔物印刻上了红色的脉络,血红一片。
但是,却无法将这微弱的颜色传达到对面的灯塔,无法让这微弱的热度给予对面的回应。
在这被黑暗笼罩的,却又光鲜夺目的世界中。
我只能透过这一片鲜红看到高楼下那原本璀璨的色彩全呈现出另类的色彩,那原本耀眼的无法看见的人影,此时却可以清晰的显现在我眼前,即便那身影是血红一片。
而远处微弱跳跃着的光亮,却似越发的红艳夺目,像一缕深处的业火。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有那与之平视的对面,可以俯视的下面,我们都无法成为彼此,无法触及彼此。
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在彼此视线可以之处,沉默。
在这连月光都无法普及的光景里。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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