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富平：月窟山--嫦娥飞升奔月的地方

　　嫦娥奔月的故事，在我国可谓家喻户晓。近读周永录先生诗作《月窟传闻》，不无惊异地发现，关中渭北富平县西北的月窟山，竟是当年嫦娥飞升奔月的地方!

　　据周先生诗中讲，西王母赠给嫦娥丈夫后羿的不死药，便藏在月窟山。当初，西王母曾告诉后羿，这药是从昆仑山中不死树结的果实中提炼出来的，不死树三千年开一次花，六千年结一次果，且结的很少。由此可知这药是何等珍贵!后羿原是天神，以长于射箭着称。传说尧治理天下时，有天突然“十日并出，焦庄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见《淮南子本经训》)。于是，后羿受天帝帝俊(相传是东方殷民族奉祀的上帝，长着生有两只角的鸟头，猕猴身子，只有一只脚)之命，下凡来到饱受十个太阳烈焰煎烤的人间大地，用天帝所赐的红色神弓和带有白色羽毛的箭，射落了九个太阳。随后，后羿又为民除害，先后诛杀了禊输(读音：yayu。一种长着龙头，生有虎爪，叫声却宛若婴儿啼哭的食人怪兽)、凿齿(一种兽头人身，专以能从口中吐出的一只长约五六尺的牙齿伤人的怪兽)，以及生有九个脑袋，能够喷水吐火残害人的怪物九婴。此外，还有名叫“大风”，飞翔时带来滚滚飓风的鸷鸟，在洞庭湖兴风作浪的巨蟒，仗着力猛牙长危害庄稼和伤人的大野猪等等恶禽凶兽，亦死于后羿箭下或被活捉。完成使命后，后羿返回天庭复命，并把那只大野猪煮熟炖烂，作为礼物献给天帝。不承想天帝帝俊非但不领情，拒绝了礼物，还把后羿和他的也是天上女神的妻子嫦娥一块贬到凡间。原来，那九个被后羿射杀的太阳都是天帝的儿子，由于娇惯任性，哥几个变作三只脚的太阳鸟，一起跑出来嬉戏玩耍，遂造成“十日并出”，给人间带来灾祸。天帝对此不能不管。不过，他当初给后羿交代任务时，只是叫后羿用他的神弓羽箭吓唬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儿子，以后哥几个仍按过去那样天天轮着上岗就行了。后羿原本也无意伤害这哥几个，谁知哥几个对他虚张声势的引弓射箭压根不在乎，还一片鼓噪地挖苦嘲笑他。后羿一怒之下，紧扣弦上的箭便石破天惊地射了出去，但见羽毛纷坠，一只太阳鸟连同太阳陨落下来。(楚辞《天问》中有“羿焉弹日，鸟焉解羽”诗句)后羿见闯了祸，索性一口气又射落了八个太阳，只留下一个太阳。这样一来，可就把天帝得罪深了，有功不赏不说，还将后羿夫妇贬到凡间。

　　遭此不公，后羿倒也罢啦，乐得在人间自由自在，狩猎为生。他的妻子嫦娥却常常怀念天上的神仙生活，对受丈夫牵连贬到人间时有抱怨，并担忧现在身为凡人，以后死了，免不了要到阴间幽都受苦。后羿知道妻子心事后，便去昆仑山找西王母请求赐他不死药。掌管着天下灾疫和人间生死大权，长着豹尾虎牙，乱蓬蓬长发问戴着一只玉胜头簪的西王母，对后羿的不幸遭遇非常同情，便把仅剩的两包不死药都送给了后羿，并叮嘱道，这药吃一包即可长生不死，吃两包就能飞升成仙。后羿把药带回家里，交给嫦娥保管，准备选个好日子两人一块服用。没想到嫦娥为了重回天上过她的神仙日子，趁后羿外出打猎，把两包不死药都吃了，于是便有了嫦娥飞升奔月的故事。

　　后羿打猎归来，方知嫦娥已离他而去，飞升月宫，自是伤心不已。为了排解孤单寂寞和胸中郁闷，便到更远的地方去打猎。后来，他在中原偶然遇到洛水女神宓(fu)妃。宓妃是伏羲的女儿，长得很是美丽，却不幸嫁错了人，她的丈夫黄河水神河伯是个浪荡公子，整天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游玩厮混，把宓妃孤零零冷落在水府。这天，满怀幽怨的宓妃出了水府，在水滨旁独自徘徊，忽见远处一男子骑着骏马疾驰而来，来人正是箭射九日闻名天下的大英雄后羿。后羿和宓妃一见钟情。两人都有着家庭不幸的经历，故对这一恋情彼此都很珍惜。河伯听说妻子爱上后羿，想找后羿算账，却又不敢和这位射过太阳的大英雄公开较量，便化作一条白龙，一路波涛滚滚而来，所过之处，洪水滔天，淹没了两岸农田村庄，百姓叫苦不迭。后羿见状，便奋勇神威一箭射去，正中白龙的左眼。化作白龙的河伯又痛又气，便到天帝那儿告后羿欺负他，射瞎了他的左眼。对河伯的品行不端，胡作非为，天帝早有耳闻，借此机会正好教训教训这个浪荡公子，于是天帝反倒责怪河伯身为水神，本应护佑一方平安，而不该化作白龙水淹田舍，祸害百姓，后羿为民除害，何罪之有!河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回到水府，从此再也不敢去招惹那对恋人。后来，由于宓妃不惯陆上生活，后羿也不惯水府生活，两人还是最终分手。(见楚辞《天问》及王逸注)分手后，后羿浪迹天涯，又过起他的打猎生活，后来收了个叫逢蒙的年轻猎手为学生。没想到逢蒙是个器量狭小的阴险小人，跟后羿学成技艺后，为了赢得天下第一神箭手称号，竞暗中用箭偷袭师傅，不料后羿毕竟技高一筹，用嘴噙住逢蒙偷射的第十枝箭，并用此箭回射这个逆徒。逢蒙慌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那箭竞能拐弯，绕着树追射逢蒙。后来，心胸仁厚的后羿还是饶了逢蒙，叫他今后把心放正，在学习箭技上多下功夫。逢蒙表面上认错，心里头磨牙，后来在一次打猎中趁后羿不备，用一根粗壮的桃木棍子打死了这位射日英雄。

　　据周永录先生诗中讲，天帝知悉逢蒙害死后羿，很是气恼，便派太白金星下界捉拿逢蒙，并把这个小人变成一只老鼠，镇压在富平的金瓮山下。说到这里，还是“奇文共欣赏”，和读者诸君一块读读周先生的大作吧：“月窟川有月窟山，月窟山藏月窟丹。后羿登台减九神(指九日)，嫦娥离洞增一仙。皎皎玉兔飞云天，朗朗金蟾映湫间(指月光映在月窟山巅灵湫泉中)。天条如网疏不漏，鼠蒙囚身瓮(指金瓮山)下边。”(原载《频阳吟草》)我与周先生并不认识，诗也是朋友推荐给我的。据朋友讲，周先生的老家就在月窟山一带的曹村镇，故自小便对月窟山风物传说颇为熟悉。后来虽说入伍从戎，复转业武汉作地方工作，现在业已退休，但他对家乡的故土情一直不能忘怀，尤其是当地有关嫦娥从月窟山飞升奔月的美丽传说，以及至今还留在月窟山的许多古迹，如相传是当年后羿射日的“射乌台”。俗称“石人”的后羿像，传说嫦娥曾住过的“仙女洞”(又称西洞)，还有状如兔窝的“玉兔沟”、“金蟾沟”等等，无不魂牵梦绕着一颗游子之心。诚然，神话只是一个古老传说，那些古迹传闻也难免有附会之嫌，倘用所谓学术眼光来看，恐怕会被斥为无稽之谈。不过，姑且不说神话故事中往往包含着某种历史真实(如“十日并出”，当与远古时代某次高温异常天气或持续干旱不无关系)，以及其中代表的古人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对平安和谐生活的祈盼；单从旅游文化而言，这个美丽传说亦是一笔宝贵资源。如是，月窟山这座原本便风光殊丽之地，在嫦娥由此飞升奔月的动人传说中，也就变得愈加瑰丽多彩，魅力四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