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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邻居家的孩子,不但塌鼻子,而且一只眼小另一只眼大。村上的人都说,这样的孩子谁能亲起。然而,小孩的妈妈对小孩是一副满足的样子,一会儿叫狗狗,一会儿喊蛋蛋,不是头上摸摸,就是在屁股上拍拍,还不时地吧吧亲起口来,眼睛里全是满意的目光,好像在怀里抱个小天使。 我跟另一个邻居,有着一个谁看谁亲的小孩的母亲说起这件事。孩子的母亲笑着说,再丑的孩子也是妈妈的宝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时我觉得,明白什么?丑是客观存在的,怎能以丑为美?后来,我做了孩子的爸爸,终于明白:无论怎样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 那年,我在离县城百里以外的一个山乡小镇教书,离学校几步远的乡医院派来了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医生,长相非常漂亮。学校里的老师专门跑去欣赏,都说“百看不厌”。乡政府的年轻人,学校里的光棍,哪一个不动心,谁都想要娶她为妻。谁能想到这么个俊俏的姑娘,竟然落到一个大她八九岁,人黑不算,脸上长满麻子的人手里。在别人看来是好花插在牛粪上了,而她却像获得了宝贝一样,满脸堆笑。 乡政府和学校里的年轻人都不理解,如此美女怎么会放下更好的男人不选,寻找如此不配的男人呢?她不急,众人觉得太可惜。学校里有一位女教师和她相好,为这事专门问过她:“你为什么如此处理婚事呢?”谁知她却说:“他怎么了,我看他蛮好。我老觉得他光彩照人,连黑夜里传来他的脚步声,都怪入耳的。” 后来我在县委工作,一次去当年我教书的那个小镇下乡,见到十年前人们觉得不太般配的那对夫妻,方觉得人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两口子你亲我爱生活得很幸福,已经有一男一女谁看谁亲的孩子,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母亲眼里出宝贝——儿女;情人眼里出西施——美人。再丑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再平凡卑微的人,在情人眼里都是美人。 当我们老来的那一天,你问问自己:我曾是谁的宝贝?谁又曾经是我的宝贝?这一生你是谁的美人?谁又是你的美人?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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