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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锻炼时,路过这座小城从没去过的一个城区。这里有一条新修的公路,笔直、宽阔又安静。公路的两边大概是周围村民的自留地,种着翠绿的大白菜、挺拔的小青菜,绿绿黄黄的,一片农家烟火的味道。 不远处,靠近路边的地方摊晒着成片的玉米粒,是那种熟透的金黄色,在清晨细碎的阳光下闪着温软的光。忽然,有群影子从前方闪过,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路边的这片玉米粒上,叽叽喳喳的一下一下啄着那些玉米粒。 我惊呼,天哪,这是哪里来的麻雀呀?这么大群的,全然是我童年时才看见过的风景。已经多少年了,住进高楼的我似乎很久都没见过麻雀了,偶尔的一两只,也都是扇着寂寞的翅膀,匆匆地在阳台上闪过,不知它们去了哪里。有时,女儿会闪着大眼睛问我:“妈妈,这个小鸟的家在哪里?”(三岁的她分不清那是麻雀或是燕子,见了眼前闪过带翅膀的,她统称为鸟。)是啊,这些麻雀的家在哪里?如果小时候有人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麻雀的家就在家里的屋檐下,或者院子里那棵大杨树上。可如今,我该怎么回答女儿,楼这么高,我看不到房檐在哪里,小区这么大,绿色的树上也难寻见鸟儿的踪迹…… 想了又想,我只能告诉小丫头,它们的家就在公园的大树上吧。 我仍旧使劲睁大眼睛惊喜地看着这群数不清的麻雀,兴奋地对朋友说:“我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的麻雀了,这里怎么会有成群成群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嘛。”朋友也笑着,说可能是这里的环境适合这些馋嘴的小家伙们生长吧,你看看周围就知道了,这里应该是一大片幽静的庄稼地,你见不到成群的麻雀,只说明你一天到晚行走在城市的中心,没有时间到这里来看看风景摸摸天…… 朋友还在说着,我却想起了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逮麻雀的情景。那时,我家有个大院子,有树,院子的一角还种着一些时令蔬菜。见的最多的就是那些麻雀们,灰溜溜的羽毛,圆溜溜的眼睛,细细小小的爪子,就像一个个可爱的精灵一样。麻雀喜欢在院子里停停落落、蹦蹦跳跳的找着吃的。有时,还躲到蔬菜地里偷偷地啄几口青菜。没事时,我和姐姐就找一个圆圆的大筛子,找一节直直的树枝,再在树枝上绑一条长长的绳子,用树枝把筛子支起一个边缘,然后猫着身子躲进门里,一手拉着绳子的一头,眼睛透过那条细细的门缝,盯着外面的动静。两个小孩子就那么热切地盼望着哪只倒霉的麻雀能落进我们的圈套,落进我们孩童快乐的笑声中。 当然,我们还会让爸爸搬架高高的梯子放到前面邻居家的房背后,因为我们知道那里有好几个麻雀窝,窝里还有圆溜溜的鸟蛋呢…… 看着这些小小的麻雀,“呼”的一下飞到不远处的电线上,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幅动着的乐谱;又“哗”的一下全部落在路边的空地上,起起落落,随着它们的翅膀忽高忽低,嬉戏打闹,全然不知人世间的复杂纷扰,快乐无比地陶醉在属于它们的世界。 此时,我看着周围寂静的天空,悄悄地希望,让这条宽阔的公路就延续着今天的安静和美丽吧,让现在孩子们和曾经的孩子们,在注视城市的天空时,偶尔看到它们飞过时快乐的身影。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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