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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隆冬,雪花又一次破解了童话的密码,将大地染成一片洁净的“白”。我说,不,那只是美丽冬天的宣言,你不觉的在那平铺的表面,而今,又漫着一层浓浓的味道——虎尾兔首,那是“年”的味道。 年末岁首,鞭炮总是过年的代言。较早来的北方的年关,总是首先被几声清脆的鞭炮声敲醒,一声声炸碎了山的宁静,一片片炸飞的纸屑交错着落于地面,长长的延续着消失在半空中的声音。晚风吹来,一片片四散飞舞,轻盈摇曳,那身姿飘飘渺渺,看不出一点对滚滚红尘的眷恋…… 山脚下街市开始变得热闹,原本寂寥的街头,人头攒动、沸沸扬扬。叫卖声、妇女们的呐喊声、闹市不远处牲畜的嚎叫声——那般旷野而热烈。尽管年味只是从眼前的日头淡淡飘来,但所有的人们都执拗的抢着置办年货,生怕没了似的。于是,一切都骤然间变得急匆匆起来,就连夕阳也似乎赶趟似的,还没等人们尽兴,就急匆匆落了下去。 夜来了,谁家烟囱里的青烟一如长长的柱子,一直延续至深夜,一股子米香味四散在村庄周围,嘴馋的孩子顿时就会嚷着要吃“黄馍馍、油糕”。此时的月亮,清幽如水,寂静的犹如天籁,皎洁的色彩里,满满的写着如烟往事。天涯咫尺,多少人遥寄相思、痴往天伦。一曲箫声袭来,几点寒意降落,腊梅点点,柔情温婉、清辉缕缕,好一个“月圆花好年”。 夜去晨落,年的脚步又近了一茬。碾道旁驴子被蒙了眼睛,一圈圈转开同样的圆——一圈圈转成生活的轮回无限;热炕头围着裙子的媳妇,一剪子一剪子剪开吉祥的“花”——一朵朵剪成深藏在内心里的美好愿望与羞涩的期待;洁净的院落里,男人们拿起沾了“面糊”的刷子,将一条条对联乘早贴上自家的房前屋后——一副副将喜庆挂在清冷的山风里…… 老人们嗟叹岁月的悄声流逝,在阳光充足的地带,诉说去年到今年的短暂。湛蓝的天空让白云自在飘忽、恍惚游走。山歌袭来,那是孩子们对快乐的极度表达,回声散去,生命的希冀在遥远的天际漫飞。 我远远地眺望着那草尖上晶莹的霜花,枯树枝头的鸟雀却显得有些嫉妒,扑扇着翅膀,与我划清属于它们自己的领地。小河里的水,在厚厚的冰面下流走依旧,“咕咕”的水流声犹如美丽少女琴师所弹奏的低矮的声音,渗着清凉、散发出一汪悠扬……恍惚间,有人展开想象:也许那正是人世间春天来临前的歌唱! 远在城市的你我,顺着车窗展开想象——满脑子是沸腾的过年时的家乡。而我,却早早的嗅到那覆盖着激情的年复一年的村庄里过年的味道。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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