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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生的娜拉出走了,走进一个乌托邦。然而,她去了哪里?多年来不曾去想这个问题,只记得关门时砰的一声非常有力,却在少年的我心中没划下多少涟漪。 今天才突然发现,早在几十年前,大师鲁迅就说过: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因为如果是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便又有鹰,有猫,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之类;倘使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却了飞翔,也诚然是无路可以走。还有一条,就是饿死了,但饿死已经离开了生活,更无所谓问题,所以也不是什么路。” 说的真惨,却也真对。只是大师说:“她除了觉醒的心以外,还带了什么去?倘只有一条像诸君一样的紫红的绒绳的围巾,那可是无论宽到二尺或三尺,也完全是不中用。她还须更富有,提包里有准备,直白地说,就是要有钱。”钱倒真的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捍护住一个人的生活以及随之而来的尊严。只是大师不记得指点一下,那份被伤害过的心要在何处存放,那份决然后隐藏的丝丝眷恋怎么处理,还有无辜的孩子不懂为什么,只能用懵懂的眼神化成锋利的针刺在娜拉心上。 看穿的和悟透的怎么都是矛盾的,梦还是终究美的。只是总在担心被人叫醒,让水晶的心碎成一地玻璃。因为不想寂寞,所以才选择,而换来的是更寂寞。生活把所有的幻想都剥离了,只是隔了层纱让人自以为温馨罢了。 娜拉去了哪里,前面是深渊,后面是漩涡,进和退都是错。此时的她一定站在风里,地狱的孽火燃烧着炙烤她,她想张开双臂拥抱,却没有所指。她的耳朵听见的是北风的呼啸,眼睛看见的是寒冷街道上风干的树杈,闻到的是一种夹杂着腐败和颓废焦味和橙香的气味。暗夜里,有人在呜咽,“谁搅醒了我的梦”。娜拉没有选择,漫无目的的向前,有朵蔷薇在午夜的虚空中凋零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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